陈潜是真的想要带晚月一走了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窝囊极了,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大哥他不能不顾,晚月的安危他不能不考虑。
陈潜啊陈潜,这么多年,你真是毫无长进啊。
“婚服都送到你这里了,听说你并不想穿啊陈潜。”是了,昨日下人送做好的婚服到东菊苑,可陈潜并无心思去娶沈婉吟,又怎会穿嫁衣。
来送嫁衣的汪夫人身边的凝露,还说是汪夫人的旨意,非要看着陈潜穿上才算,要看合不合身,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陈潜倒是不甚在意,不去理会便是,只是陈潜院子里的阿前他们看不管凝露咄咄逼人的样子,纵使是老妇人的贴身丫头,也将她赶了出去。
“你身边那几个没规矩的下人,既然不知道如何在定远侯府,我便做了主打了一顿,晚上找个人牙子发卖了便是。”
陈渊捡起陈潜院中石桌上落下的一朵红梅,玩弄般的在手中揉捻着,直到花朵如烂泥一般,才嫌弃的随手扔在一般,接过小厮递来的帕子净了手。
听着陈渊的话陈潜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来。
怪不得今天一天都没看到阿前、浅浅她们,陈潜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定远侯府是这样不自由,这样无用。
什么时候将自己院子里的人带走了他都不知道。
“不是他们的错,放了他们。”
看着陈潜的手语,陈渊先是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这还是第一次,自从陈潜回了定远侯府后的第一次,他在陈渊面前比手语。
“你看你如今一副窝囊废的样子,怎么配做我陈渊的儿子。”这话陈潜听了无数次了,只是这次不同,陈渊说的很平静,没有动怒,也没有以往那样瞧不起的陈潜的样子。
陈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潜。
“陈潜你记住,你是定远侯府的嫡子,是我陈渊的儿子,你想护着你的人,便该有所担当,而不是如今一副废物的样子求着人放了他们,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人同情你。”
像是会到陈潜发蒙前一般,陈渊也是这样的语气与陈潜说话,多久了,陈渊多久没有像个父亲一般了。
自从陈潜发蒙之后,读诗作画,弹琴练剑,没有一项不精通的,陈渊也再也没有向儿时一般,与陈潜说着自己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