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坐,坐坐坐,别站着了。”皇帝话音未落,一旁的小内监就搬来一张凳子,让他坐下。
“谢陛下。”
皇帝方又拿起那块酥饼,吃了起来,“正好,你先和朕说说最近太子的情况吧。”
沈可人略略低头,答道“太子最近学习很用功,也很善问,臣见他书法也进益不少,听说皇后娘娘还给太子寻了一个书画老师,是五昙县的人,太子每日都要去学习两个时辰。”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书画虽好,终不是治国之道,他是太子,总是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怎么能行,”他转而道,“朕平日里见皇后不是这么不悉大体的人,怎么能让太子一天到晚学这些东西。”
沈可人不敢言语,沉默噤声。
“你说,皇后怎么想的?”皇帝也是思忖片刻,才问了沈可人。
“回陛下,臣以为,书画乃养心怡情之道,不可革除,既然太子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如留作平时的兴趣,也好劳逸结合,不至于学习太累。”沈可人这套说辞滴水不漏。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他,一字一句道“还得是你!”
“臣,实话实说。”沈可人深谙为臣之道。
皇帝没有再说话,君臣二人便就此安静,等候着薛赫的到来。半个时辰之后,薛赫匆匆赶来。
“陛下万岁。”他行礼而后起身,又与沈可人见礼。
皇帝遂道“想必朕的旨意已经传到文嗣院了,薛卿,你主理此事,太傅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薛赫看向沈可人,心里也明白他的腹疑,只是文章会不得不办。皇帝昨夜朱批更改名次顺序,他已知触动龙鳞,今次明政殿,更要慎言。
“不知太傅有何疑虑。”薛赫战战兢兢。
沈可人也尊重他的地位,遂拱手问道“文章会的名册可是文嗣院拟定的?”
薛赫稍作算计,便答“文嗣院的文册向来备全,拟定名册不是麻烦事。”
“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因何只择洛阳才俊?”沈可人不及薛赫回答,转身便对皇帝禀道“陛下,臣以为,谷节文章会实在是创世之举,可比逢望评,如能年年延续,必然壮大我大魏之文气,可是,此中利弊,不得不一一道尽,臣看今次与会名册,尽是高门大户,没有一个布衣百姓,臣以为,应从六县保学堂择优进册,让此举福泽我大魏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