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推开他,整理好散乱的衣袍和发带,一想到房门还大开着,外头还有巡守的侍卫和宫人,就恨不得立刻咬某人一口。
隋衡摸摸鼻子。
“孤刚才,有那么大力气么。”
“你还好意思说。”
江蕴隔着玉带,安抚了一下腹中胆小的小家伙。想起还留在宫里的另一个小家伙,道:“明日,你多准备些压岁钱和礼物。”
虽然隋衡早有准备,还是问为何。
江蕴道:“小家伙一直都是与我一道过除夕的,你将他留在宫里,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今年是小江诺第一次在隋都过生辰,隋帝和颜皇后要给乖孙孙隆重办生辰宴,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在生辰宴之前,江蕴其实已经和隋衡一道,在府中给小家伙办了一个简单的生辰会,并把小郡王隋璋和其他同龄的贵族小公子一起叫过来,陪小家伙玩耍。小家伙玩儿尽兴又吃尽兴之后,才跟着隋衡一道入宫赴宴的。
因参宴的都是隋国公卿和重臣,江蕴没有出席。
隋衡倒是没想到这一点,道:“都是孤考虑不周,你放心,明日,孤绝对把那小东西哄得开开心心。”
雪还在下,且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外面不时传来炮竹声,隋衡把氅衣捡起来,给江蕴裹上。
江蕴则伸手将温好的两小壶酒取过来,一壶递给隋衡,一壶自己拿着。
两只精致小巧、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青色小壶,只不过一个盛的是烈酒,一个盛的是梅子酒。
烫过的酒壶,就能当汤婆子,暖手用,也可时不时喝上两口。隋衡这阵子一直跟着江蕴喝药酒,好不让小情人独自一人承受孕期辛苦,见今日壶中是烈酒,道:“怎么给我换了?”
江蕴道:“今日除夕,允许你破例。”
“那怎么成。”
隋衡坚持将烈酒倒掉,从江蕴那里分了半壶药酒。
像隋衡这样打小喝烈酒长大、连果酒都不沾的江北太子,一军统帅,素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能做到这一点,实在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