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也别在这儿冒充你那劳什子师兄了,直接回去看孤的,给孤点评一番如何?”
江蕴一点都不信他的鬼话。
以隋衡的骄傲,就算以前真的曾“醉心”于写文章,也不可能去模仿一个敌国太子的文风。而且,写文章和行军打仗一样,都是需要下苦功夫去钻营的,隋衡那些年忙着对付颜氏,征服北方诸国,就算有这个心,也多半没精力。也许参加文类比试是真,但模仿《江都赋》,绝不可能。
江蕴再次把笔从他手里夺回。
“他们都是千里迢迢赶来隋都,真诚求学的学子,你可别把你耍流氓那一套用过来,故意捣乱。”
“谁故意捣乱了,你等着瞧,今日,孤一定让你刮目相待。”
即墨清雨恰好和几名大儒好友从凉亭外经过。
一名大儒见隋衡故意抬着大红袖口,正和今日坐镇凉亭里的左相府弟子说话,笑呵呵道:“看来左相府与这太子府的关系,并不似传言中那般恶劣呀。”
即墨清雨脸一黑,没说话,只在心里冷哼一声。
即使南北已经联姻,这位左相大人看隋衡的眼神,也每每宛如看见野猪拱了白菜。
隋衡先去简单清理了下衣袍,回来后,直接让人另设了一张长案,施施然往案后一座,朝凉亭中仍巴巴等着江蕴评阅文章的学子道:“后半场,孤来给诸位点评。”
“……”
众学子面面相觑,几乎是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江蕴问:“你做什么?”
“点评文章呀。”
隋衡敲了敲案,鼓励众人将文章呈上,与他一起研讨文章写作之道。
学子们宛如听到天方夜谭,晴天霹雳,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没人动。
一个以武著称的太子,要与他们探讨文章,荒唐程度丝毫不输屠夫突然要跟着绣娘学绣花。
当然,众人更是畏惧这位太子的恶名。万一他们的文章不入对方眼,以对方狗脾气,直接削了他们脑袋可怎么办。
还是那位左相府的小郎君更和蔼可亲,针对他们文章提出的问题也是一针见血,又肯耐心为他们斧正,主动同他们探讨,并不仗着左相弟子身份恃才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