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表现的何其淡定。
隋衡不算一个心思特别重的人,他喜欢快速而高效的解决事情,遇到难解的事,也鲜少独自闷在心里。但这一刻,他忍不住想,如果当日重逢,他没有“被旧情迷住心窍”,立刻退兵,并第一时间跑到敌军大营,和江蕴把话说开,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江蕴睁着乌黑瞳仁,静静望着隋衡。
隋衡道:“孤是说真的。”
江蕴摇头。
道:“旧物而已,无用了。”
江蕴是真觉得没必要留了。
因这些东西,准确来讲,都是他对他们之间感情,一直抱有悲观想法的证据。因这些锦囊里,不仅有守关之策,还有破敌之策,万一日后这家伙耐不住寂寞,又偷摸摸拆开看,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说完,坚持将手中那只锦囊拆开,取出里面的纸条,扔进了火盆里。
然而纸条边缘刚腾起火舌,隋衡竟突然探手进火盆,将已经迅速被火舌吞没的窄细纸条拿了出来,用靴尖搓灭了残余的火苗。
江蕴一惊:“你疯了!”
隋衡起身,一言不发把人捞起来,直接放到了后面的长案上。
案上笔墨纸砚倒得到处都是,江蕴用力抵着他肩,问:“你做什么?我说过不让你看,你自己非要看。”
“放心,孤不做什么。”
“孤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隋衡声音依旧是平静的,向来锋利的眉峰,也收敛了锋芒,浸着类似于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愫。
他伸手,轻轻将江蕴颈侧发带拂到后面。
可是眼下这个姿势,实在太具有侵略性与压迫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