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视线,立刻齐刷刷落到那老者脸上,或鄙夷或惊诧,老者脸一霎腾得如火烧,从脖子到面,酱红猪肝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羞愤得落荒而出了。
余下人发出几声嗤笑。
倒是范周,忽然饶有兴致得看了眼那道在烛火照耀下闪动着金光的金色帘幕。
又一个时辰过去,殿中人陆陆续续离开。
“李贤。”
帘幕后再度响起太子清润声音。
帘外却许久无人回应,反而响起一道如雷鼾声。
内官打眼一望,发现殿中只剩下坐在最末的那个邋里邋遢如同乞丐一般的落魄男子了,忙亲自过去喊人。
内官心中不满,殿下尚端坐在帘后,连晚膳都没吃,连夜考校,这人竟然就歪倒在席上睡倒了,实在是大不敬。
内官喊了好几声,席上人都毫无反应,反而鼾声一声比一声响。
“嘿!”
内官第一次见着这样的怪人,不敢擅做主张,去请示江蕴意见,江蕴合上名册,道:“罢了,既然这位先生累了,就准备一间客房,先送他去休息吧。”
“记得一定要以礼相待,万不可冒犯了。”
“是。”
这些事自有宫人去安排,内官更担忧的是江蕴身体,道:“殿下若是觉得不适,老奴还是去叫御医过来瞧瞧吧。”
江蕴摇头,道:“无妨。”
太子寝殿距离此处尚有一段距离,江蕴回到居处,宫人已经准备好浴汤。
如往常一般,江蕴让所有人都退下,独自进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