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颜齐闭目,轻轻吐出一口气,恢复些许属于世家子弟的矜傲之色。他攥紧手中画,道:“殿下应当感谢我。”
“此事,除了我,恐怕也无人敢说与殿下听了。”
“而且,我也斗胆奉劝殿下,莫要再穿那一身青衫。殿下身份尊贵,何必去为了一个低贱之人如此委屈自己呢。”
微风拂过,金色帘幕被吹得飘扬,撵驾中沉默良久,那帘后之人,慢慢站了起来,道:“你说得没错。”
“孤的确应当感谢你。”
江蕴穿过帘幕,缓缓步出,道:“若非你,孤都不知道,他心中对孤,有那样一番深情,更不会知道,他曾经为孤做的种种。”
“对么,颜齐公子。”
江蕴目光静静凝视着颜齐。
颜齐一下僵住,瞳孔猛一缩,猝然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望着那自金色撵驾中步出的青色身影,露出犹若雷劈的神色。他心口如遭重击,后退一步,见鬼一般,悚然望着那张脸。
“你……!”
颜齐面孔僵了许久,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你怎会——你到底是谁?”
公孙羊在一边喝道:“放肆,你敢对殿下无礼!”
颜齐根本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依旧震惊地,悚然地,不敢相信地望着江蕴,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可能,这个人,怎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是江国的太子。
“不。”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
江蕴道:“如你所想,孤便是孤。”
“孤要感谢,颜齐公子,送孤的新婚礼。”
江蕴俯身,将自颜齐手中掉落的画捡了起来,拂掉纸上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