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刻可能喝一口水,都会激发他的胃疾,隋衡便心痛如绞,恨不得回到一年前,扇自己两个巴掌。
他真是个混账。
就算对方是敌国太子,选什么不好,非要选最烈的雪山烧刀子。
他根本无法想象,他那样脆弱的胃,是如何当着他的面,饮下那三十碗烧刀子的。
因为发热,江蕴身上出了不少汗,黏黏腻腻的。隋衡怕他难受,又让亲兵送了热水和干净的软巾过来,帮江蕴擦拭身体。
他做起这些事很耐心,只是江蕴有些难为情。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肌肤之亲了,江蕴肌肤本就白,病中,因为发热缘故,越发敏感,被隋衡指腹一触,便有些战栗。
隋衡自然能感受到,喉结滚了滚,道:“你这种时候勾引孤,是想要孤的命么?”
江蕴伏在他肩上,由他一点点褪去衣裳,闻言,耳根刷得一红,小声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隋衡才擦一半,自然不肯半途而废,揽着腰把人抱好,道:“别动,孤轻一些就是。”
江蕴眼下进药困难,只能更多的借助外力来降温。
按照医官说法,擦拭身体,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江蕴便眯起眼睛,由他去了。
因为那些汗液沾在身上,的确很难受。
擦到腰腹位置时,隋衡动作忽一顿,因看到横亘在雪白肌肤上,一道极浅的疤痕,虽然经年日久,已经快看不出颜色,甚至看不出痕迹了,但他实在太熟悉江蕴身体了,别说一道疤痕,便是新长出一粒小痣,他都能第一时间瞧出来。
隋衡愣了愣,问:“这是……”
江蕴不许他看,让他擦别处。
隋衡不傻,很快就猜出来答案,石化片刻,问:“从这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