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自然立刻明白江蕴的胃疾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严重。
他望着床帐内, 脆弱漂亮如琉璃一般的人,再也无法维持冷静,自己跑去客栈外的屋顶上, 于浓暗夜色中坐了好一会儿, 方从房檐跃下。
徐桥恰好端着新煎好的药过来, 见隋衡突然冒出来,吓了一跳, 继而小心翼翼打量着隋衡面色,道:“那时殿下也是无意, 不必太过自责。”
“孤知道。”
隋衡接过药, 眉间已重新恢复冷静神色。
“他这般模样,不仅是因为孤,更是因为,终于肯逼自己面对那桩郁结多年的心结。他以前受了太多苦,太多累,以后,孤会好好照顾他。”
徐桥虽然不大明白隋衡口中的心结指什么,但听了殿下这话, 也微觉动容,道:“容与殿下,一定会明白殿下心意的。”
隋衡捏着药碗,目光锐利望着远处于夜色中交错纵横的齐都街道。
“孤不仅要让他明白,更要让天下人明白。”
“这齐国, 便是我隋霁初送给江容与的聘礼。”
徐桥大喜。
“殿下要成婚了?”
“不仅要成, 孤还要往全天下发喜帖, 让天下万民都知道孤的喜事。如何, 惊喜么?”
徐桥自然乐见其成, 道:“那属下先恭喜殿下了。”
隋衡特意让医官在药汤里加了蜜糖,但江蕴依旧喝不下去。
隋衡没办法,只能试着先自己含住药汁,再一点点喂到江蕴口中。
江蕴感受到那熟悉的蓬勃气息,果然张开口,吞了两小口药。
但也只是两小口,任隋衡使尽解数,江蕴都不肯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