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苍如松又到了帐外,“收到家信的兄弟们都欢呼雀跃,要来感谢将军哩!说愿为将军效死!”
闻岱步出军账。他每天从不轮休,从早到晚不是在城楼上,就是在军营巡视,且不到深夜不歇,这会也没有卸甲,甲胄在身,清冷月色下仍显威武之气。
闻岱看着帐外挤挤挨挨的兵士,道“有家信是好事,赶紧去回信罢。但不许设宴饮酒,不许耽误上值。咱们把朔方守好,后方的家人们才能安乐。”
“是!”士卒们齐声回应,惊起深夜的飞鸟,“愿为将军效死!”
舒宜在长安收到回信时,捷报是一起来的。
闻岱在朔方与突厥纠缠十数日,坚壁清野,朔方城高墙坚,上下一心,突厥无从下口。又因周边村镇都被清空,一只鸡一袋粮都被带走,突厥讨不到便宜,也拿不到紧缺的粮草,反过头回西域去骚扰诸小国了。
闻岱上奏回长安,请求皇上拨些粮草安抚当地百姓,还需要朝廷再派地方官来。
赵席钟脾气大胆子小,边关刚出现突厥的影子,他就卷着包袱带着美姬跑路了,闻岱临时上阵,又管地方庶务,又管军务,可以说是又当爹又当娘,总算养住了朔方这个可怜孩子。
但如今朔方已然平定,由闻岱这个手握重兵的将领再管着地方事务就不太合适了。闻岱的奏折上得非常及时。
舒宜和福隆长公主一商量,把陶修文推出去了。
她门下另外两个进士,一个考庶吉士进了翰林院,另一个外放到富庶地方做县令。朔方虽是个郡,但其实只有一座朔方城,郡内其他地方不是荒村就是大漠,主官是郡守职级,但太偏,这几年屡掀战火,除了被贬官的没人想去,装病的装病,告老的告老。
福隆长公主的荐书很硬,何况宁国公世子在吏部掌铨选,硬是把陶修文一个举人弄到朔方当主官,虽因不是进士,只能以县令的官位代管朔方整座城,但大小也是一方主官。
陶修文神采奕奕,站在下首“多谢楚国夫人、公主厚爱,不敢辜负。男儿生于世,当有所作为。我为朔方父母官,当尽心竭力,城在我在,城亡人亡!”
陶修文说得很响亮,也毫无退却敷衍之意,但舒宜看了眼陶修文瘦弱的身板,和福隆长公主对视一眼,道“你好好把朔方管好就成了,如今边关已安,实在无需你和突厥开片,别说得那么壮烈,大伙都能好好的才最好。”
陶修文嘿嘿一笑,再拜,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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