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传来的哭腔,瞬间让迎亲的队伍如临大敌。
他们奉命护送郡主,要想要完成这和亲使命,南平郡主自然不能出半点差池。
太医背着药箱,飞快从车尾处跑来,气喘吁吁的模样连头顶歪斜的官帽也来不及扶正。
抬轿的车夫立刻停下,喜轿停在官道上,车夫朝着喜轿内翘首盼望。
突然的异常让宋延沉眉,想到之前顾宝珠的异常,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
宋延瞳孔微缩,连忙撩起马车的侧帘,他的目光落在倚靠在车厢背上,惨白着整张脸没有血色的顾宝珠。
女子发髻微散,看不出先前的明艳,唇色也黯淡无光,睫羽轻轻垂落。
顾宝珠任由上前的太医为她把脉,然却半点没有苏醒的痕迹。
宋延伸手,想要替她擦拭眼角的细泪。
可少年的手刚伸进马车,整个身子传来股子吸力,要将他整个人拽离梦境。
……
昼夜轮转,已然过去三日。
外头的雨势渐缓,中间放晴了两日。
然随风入夜后,又有细丝的小雨如帘如幕,像是江南三月的阴雨天。
厅堂烛火照旧,钱仵作还未出来。
顾宝珠端着铜盆,惯常给宋延喂下解毒的汤药。
她解开宋延上半身的衣衫,绞干的白帕替顾宝珠简单擦拭了番。
等忙活完毕,便要拿起身旁准备好的崭新上衫,为少年系上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