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弄出了动静,平倭之事务必得以快刀斩乱麻的犀利手段解决了。
翠儿脸上常有哀愁,难见笑容,但也是刚烈女子。
不然的话,这么多年身在淤泥就很难依旧坚持卖艺不卖身了。
翠儿领着婢女,两个弱女子面对千百双眼睛的注视,迈出的步伐依旧坚定,铿锵有力直接走至朱大福桌案之前数十步跪下。
“民女并非有意耽误吴王的平倭大计,只是家父的冤屈太重,浙江百姓对家父误解也太深,民女担心朝廷新派之人难以为家父鸣冤,同时也想借此机会为家父正名。”
一个弱女子身担父亲冤屈,流落红尘,忍辱负重只想给父亲鸣冤昭雪。
朱大福若拒绝了翠儿,倒也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翠儿的爹还是前任的布政使,他的爹有冤,那怕会是个重磅炸弹。
朱大福抬抬手,道“你爹有何冤屈?说说看吧。”
即便不是公审,为了证词的完整性,朱大福也得从始至终把需要记录在案的东西都一一询问上一遍的。
“家父本为前浙江布政使,陈德。”
都是当地人,前布政使做过些什么,也都清楚。
翠儿出言,一众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前布政使贪墨还好色,在浙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突然说,这个贪墨其实被人冤枉的,又真能不让人诧异。
翠儿流言蜚语听得多了,也不在意充斥在耳边的嗡嗡之言,继续道“家父寒窗苦读数十载,为人宽厚正直,从不余人交恶,到了浙江本想做一番事业出来,哪成想浙江之地水深污浊,并不是家父这般老实之人所能处置的。
刚到浙江的时候,王奇胜便多番拉拢,常请家父过府吃酒,家父屡屡拒绝,王奇胜屡屡邀请,有一次提刑按察使孙能说王奇胜家中失窃,邀请家父去王奇胜府上帮忙查查蛛丝马迹。
家父身为布政使,本只负责钱粮之事,并不负责刑狱,但本着给同僚帮忙的心思也便跟着孙能去了王奇胜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