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不知道, 就在她失足的不远处的荆棘丛中竖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牌,上书三个不甚清晰的大字——万骨枯。
与此同时,在幽坵山的游封右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他似乎听到了白湫的声音, 但院子的结界又未被破坏, 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对。
许是因为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安,游封稍微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回去。
推开院门,他才发现, 屋里空无一人。
闭上眼,空气中有那么一丝魔气若有若无的飘散, 即使来者处理地很干净、很小心, 终究是漏了这么一缕。
游封多情的桃花眼变得如同两汪寒潭, 多看一眼都叫人心悸。
安逸日子过得久了, 他差点儿忘了魔界总是有这么些不安分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抬手间,他变成了黑鹰的模样消失在原地。
几里外的游貉停下轻快的脚步, 在面对危险时,人的感官总会变得格外敏锐, 他莫名嗅到了一股杀气,瞬间汗毛倒竖,没等他找到这股气息的来源,就便被一股强大到堪称霸道的力量给狠狠地踩在地上。
*
另一边。
白湫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太安静了。
她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哪里, 前不知往哪儿去, 后不知往哪儿退, 四周安静到只剩她的呼吸和心跳声。
这样过分的安静显然有些诡异, 白湫握着油纸伞的掌心全是汗水, 她总觉得在这片黑暗当中有看不见的怪物正死死地盯着她,只要她一动,便将她拆吞入腹。
白湫僵硬的扭动了一下脖子,筋骨连动,发出了很轻微的嘎巴声。
身后没有人,也没有想象中的怪物,她紧绷的后背略略松弛了些许。
这个地方给白湫的感觉太危险了,得想办法尽快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