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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尘身形一晃,高挺的个子被顾彧冷不丁抓住,他低低道了声谢,就听顾彧问“你从何时被夺舍的?”
谢尘眼珠有几分茫然,似是仍未回神,想了片刻,才道“施主方才靠过去后,庙鬼便趁机附身于贫僧。”
顾彧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听到那声说漏的名字。
也不知为何,庙鬼看向谢尘的眼神满是惊骇,嘴里不住地咕哝着“你已经被我杀死了”。
谢尘微垂下眼,笑了笑“阿弥陀佛,施主的修为皆源自这半枚佛铃,如今铃铎物归原主,施主借去的修为也一并还了回来,故而贫僧并未被施主完全夺舍。”
“物归原主……?”庙鬼细碎地在唇间碾了四个字,倏地朝他瞪去“物归原主?!你可知这铃铎的主人是谁?”
谢尘仍旧双手合十,笑道“是贫僧。”
“不!”庙鬼一口否决,正要再说“这是——是你?!”
他到了嘴边的话陡然一转,眼珠子瞪得要从眼眶里跌出来,与方才的惊骇大不相同了。
顾彧一蹙眉,问“是谁的?”
“是他!是他!”庙鬼面孔极夸张地变化着。
此刻他的反应,是一种恐惧,一种蚍蜉仰望于高山之不可逾越的惧意。
极快的,也就是一息地功夫,在众人的注视下,庙鬼两颊上已经褪去了颜色,青白地瘫倒在地,喃喃道“他来了……他来了……”
余捧金猫身个矮,唯一仰头就能把这一系列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位鬼兄弟还会唱戏法呢?
顾彧发现自己收回的长剑叫不出来了,不光是言灵不起了作用,就连他亲手从剑鞘里也卸不出传雪了。
他几步走过去,方才强行化用的真息已到了强弩之末,这时的步履已经开始颠簸,身上更是隐隐从骨缝里透着令人牙酸的胀痒。
顾彧微俯下身,五指捏起庙鬼的脸,怒目睇去“余捧金的尸体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