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布雷迪打量着危野怔愣的神色, 笑了,“主人,你可真是迟钝的可以。”
这人明明曾经是个身份尊崇的大英雄, 又完整留有生前意识, 还笑呵呵一口一个主人,不知道该说是豁达还是恶趣味。
危野定了定神, 不被他转移话题, “你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纪念雕像?”
布雷迪一脸浑不在意, “这影响你差遣我么?”
“的确不影响。”
布雷迪刚想说“那不就行了”,却见他正色道, “可是我们既然已经成为并肩作战的同伴, 不该彼此坦诚吗?”
布雷迪一愣,“并肩作战的……同伴?”
危野理所当然地说了声:“是啊。”
“不过, ”他想了想,“我记得你是在神战里,和黑暗魔法师同归于尽而死的。你是不是很恨我这样的人?”
“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如果你实在想走, 我可以放你自由——但如果你要杀我, 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话的措辞总是朴实直白, 毫无矫饰, 却令人情不自禁被那双澄澈的眼睛吸引过去, 布雷迪久久陷入沉默。
他的确对黑暗魔法师没什么好感, 毕竟曾为死敌,但这段时间, 他其实觉得“新主人”人还不错。单纯又有趣, 给那只黑漆漆的乌鸦洗澡的时候, 还给他擦了擦盔甲, 当时那只叫马丁的乌鸦在一边吃醋地叫唤个不停,他还一脸认真劝导它“要心胸开阔”,别提多有意思了。
半晌,布雷迪道:“我没跟黑暗魔法师同归于尽。那雕像和石碑太虚伪,我看不惯。”
“三千年前,我率领骑士团上了战场,协助当时的教皇麦尔肯攻□□暗神殿。”
这是史书里记载过的,危野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久攻不下,麦尔肯的魔力干涸,他为了完成光明神给他下达的任务,竟然……”说到这里,布雷迪神情阴沉下来,咬牙切齿骂了句:“操!”
“那个混蛋为了取胜,竟然用了活祭法术!他一举突破法圣,却让我的人都成了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