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方才在想,你若是一见到本王,便当着那些家伙的面儿, 屁滚尿流,给我磕头下跪,本王二话不说,先把你脑袋割下祭旗。
至于这身果毅都尉甲胄, 谁穿了, 于我而言, 都无所谓。”
皇甫枰一言不发, 健壮伟岸的身躯,死死贴地。
世子殿下站在溪边, 负手而立,微微叹息,道:
“小官,要孝敬大官,连夜抢娘们,给你暖被窝,这不算什么。
离阳王朝,北莽王朝,北凉之地,无论什么地方,这种破烂事儿,都少不了。
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也不算什么。
当官嘛,不就图个手里有权嘛,可以体谅。
见到姿色好的女子,虽说,那人是驿卒遗孀,但抢了去,事后,给些银两补偿,女子是死是活,对官老爷们而言,自然无关痛痒。
只怪她的身世不好,她的男人,本事不行,这也不算什么。
天底下,比这还乌烟瘴气,更为凄惨之事,本王见得多了。”
说到这里,世子殿下,徐千秋,自嘲笑了笑。
果毅都尉,匍匐在地, 头脑空白。
他模糊记起,那一晚,自己于北凉王府觐见。
那时, 他已是江湖丧家之犬。
世子殿下坐于正椅之上,而北凉王徐骁,竟笑眯眯,陪坐侧席。
这时,已世袭北凉王位的世子殿下,望向溪水,冷笑道:
“这一切,都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