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打算什么也不说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这边为别人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巫暖还在为了与你重逢而命也不要?你这般作为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真的疼爱巫暖吗?”
乔掌柜的身子一震,好一会儿才黯然:“我若真的说了,不仅仅是我,你们也会死。”
“这巫祖山有三头六臂不成?你在这儿说它还能听到?”
乔掌柜抬头看了天真的二人一眼:“巫祖山之人善巫蛊之术,天下间的蛇虫鼠蚁都能为他所用,你们莫要觉得这些虫子除了会放毒便无其他用处,它们相当于巫祖山的千里眼顺风耳,监听世间所有。”
“我还以为是因为啥呢,原来是担心虫子作怪。”白君君不上心地摆摆手:“不巧,巫祖山擅长操控虫子,我们这里也有个家伙擅长吃虫子。难道你没发现咱们这院子就连蚊子都少有吗?”
“……”乔掌柜。
他一个刚被拔除本命蛊的阶下囚,给自己想退路都来不及,哪有功夫看周遭有没有蚊子……
白君君看他一脸无语,以为他是不信,便朝窗户打了个响指。
某株在院子站岗的草巴登巴登地跑过来,往房间里伸脑袋。
那圆滚滚的花萼一个两个叠在一起,颇有些可爱。
乔掌柜看着这像草像虫又像动物的四不像懵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