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亡母,黄建章又黯然神伤起来,“我娘她也走了。”
“啥?”三叔不肯相信,“大嫂也……”
三婶顿时难过起来,“上次你们娘俩回来,我看大嫂的身子骨还不错啊,怎么这就走了?”
黄建章道“我娘是说着话走的,没有遭罪。”
三叔点点头,“大嫂是好人,老天爷看得见。”
三婶也道“就是就是,大嫂这是喜丧,我们不哭。”
三叔把三人让到屋内,三婶找来几个破旧的板凳,让陈卓他们坐下,然后他把黄建章老娘的骨灰盒放在桌子正中,对着骨灰盒念叨了几句体己话,最后又找来三根香点燃。
陈卓左右一打量就知道这老两口过的是什么日子,顶多能算饿不死吧,生活质量什么的基本等于零。
黄建章喝了口三婶端来的热水,“三叔,铁柱呢?”
“那小子进城了,”三叔点燃他的大烟袋。
“打工去了?”
“嗯,找了个装修公司,现在是个瓦工了,出徒了,”三婶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满脸的骄傲。
“挺好的,”黄建章道“打小我就看他能有出息,以前我们玩游戏,他反应最快,脑子最灵活。”
三叔的大烟袋一亮一亮的,“要说聪明,咱们整个丰收也没有谁比你聪明,铁柱那脑袋,一百个混成一个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黄建章道“我记得十岁那会儿,我跟铁柱去采蘑菇,遇到大暴雨,要不是铁柱提醒我死死地抱住大树,我早在那会儿就死了!”
“你也别光往铁柱脸上贴金了,他自己就跟我说过,他当时早就腿肚子转筋没有力气了,要不是你拉他一把,人早没了。”
“好了,我们这算扯平,总行了吧,”黄建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