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很对不全对的,我困了,我需要回去休息了。”我是真的困倦了,一面说,一面朝着后面去了,谢必安点点头,目送我离开了,回到了屋子里,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个头两个大,齁齁大睡。
这一晚,是曼荼罗公主的新婚之夜,她固然是愁肠百结的,让曼荼罗公主产生心思双双网,中有千千结的主要原因是,她从成人礼开始就不停的幻想过这一天,她想过,这一天,自己一定是和刑天在一起的。
但孰料,事情和自己预料的简直背道而驰,尽管,她已经朝着爱情不停的去努力了,但目前为止,爱情是什么呢?仅仅是显而易见,遮蔽在一片琉璃后面的东西,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好像爱情是若即若离的风景。
但却并不能触碰,她想过,自己会嫁给谁,自己的一切会属于某个人,但从来不敢想象,命运会如此安排,真是造化小儿。
自己的夫君,自己之前就没有遇到过啊,两个人就要珠联璧合了吗?她不是没有紧张的,萧逸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俊朗,他的身体是残疾的,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简直好像一只座山雕一般。
那是一个完全不完美的人啊,尤其是那双眼睛,那眼睛里面兜转的光芒,是冷漠的,是奇怪的,是诡谲不能去琢磨的。
曼荼罗公主还在哪里胡思乱想呢,外面萧逸已经进来了,曼荼罗公主的手下意识的从战袍上拿走了,循声看着面前的人。
“还没有睡?”他问,声音是迥异于形象的一种温和,好像曼荼罗公主已经是他认识了很多很多年的一位挚友。
曼荼罗公主笑了,笑的生硬,不怎么自然。
“没有呢,你来了。”她说,一边说,一边到了他轮椅的旁边,曼荼罗公主犹豫着究竟应该伸手还是不应该伸手去搀扶一下面前的夫君呢?这个残废难道就要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吗?想一想,后半辈子还有很多很多年呢,曼荼罗公主不寒而栗。
“我……”曼荼罗公主伸手,友好的样子。
“不用。”他说。“我从来不需要要任何人伺候,你应该也发现了,我虽然是残废,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残废的地方。”他一边说,一边倔强的起身,额颅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挺立起来,在暴跳。
但是他呢,却非常平静非常平静的坐在了旁边的位置,曼荼罗公主看到这里,心也是放下来了,外面有侍女进来了,说是给他们送合卺酒的。
“在你们中原,婚礼约定俗成,就有合卺酒,喝一杯?从今以后,你我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你看如何呢?”他说,完全没有帝王之家那种蛮横的,雄霸的感觉,而每一个都是温和的,好像循循善诱一般。
“是。”曼荼罗公主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之前那样浓郁的去爱过一个人,追索过一个人,现如今,该明白的已经全然都明白。
他是关心她的,尽管,他的目光在看向别人的时候,是冰冷如刀刃的,但落在自己的面上,却如此的柔情似水。尽管,或者面前的萧逸不是完美型的人,但却在很多方面都完美的不像话。
曼荼罗公主看着面前的男子,似乎冥冥中就想到了自己,自己为了刑天呢,不也是这样轻声细语的吗?她向来明白,她乃是一个丝毫没有耐心的人,但现如今呢,对刑天却培养出来一种不能形容的耐心。
她对刑天是追索,是包容,是将自己巨大的涵养拿出来的一种优雅,现在,他将他同样的情绪传递给了她,她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