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老爷知道,他们是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了,但事实并不是如此,他只能叹口气——“既然你们真的要留宿,那么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了,这里有一间空屋子,是儿子生前的书房,诸位凑合一晚。”
三个赶路人给带到了一个不大的屋子,屋子整洁干净,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郎的屋子,倒好像是带着脂粉气的姑娘的屋子,他们三个人给款待完毕,都可是睡觉起来。
谢必安死了,但是他死之前郁结了很多惆怅的心事,目前,他已经躺在这里,但心情还是并不好,他生前是一个鬼精灵,死了,真正成了一只促狭鬼,看到有人投宿,与半夜三更,他的尸体暴跳起来,朝着那个屋子去了。
“哈,这是我的地方,怎么能允许他人酣睡呢?”他生前没有什么格外喜欢的东西,但死后,却对自己的东西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不离不弃的。
此刻,他蹦蹦跳跳,已经进入了屋子,屋子,三个赶路人已经呼呼大睡,鼾声如雷一般。因为她们的确已经很累了,筋疲力尽的情况下入睡,基本,有人走过来也不会感觉到的。
谢必安到了第一个人的面前,看到那人仰面躺倒,在睡觉,他喷出来一口气,喷在了那人的面颊,那人的身体立即僵硬了,他感觉太好玩了,于是到了第二个人的面前,跟着又是喷出来一口气。
这人跟着也直挺挺的了,死去了一般。他口的气是尸气,所以对人有损害。
但他觉得很好玩,在喷出来第三口气体的时候,那第三人已经预料到了,拔足狂奔起来,他看到这人去了,立即凶神恶煞一般的追赶了出去,这人疲于奔命,一边狂叫,一边朝着外面的白杨树林去了。
他追赶了很久,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不急着将这个人给弄死,但眼看着天要亮了,他这才想起来,一切的精魂最怕的是艳阳高照,索性发狠朝着这人去了。
他的手掌僵硬,而他的指甲是如此的锋利,简直好像镶嵌在皮肉的匕首一样,那人立即躲避在了一棵大树后面,他眼看瞠乎其后不能将此人奈何了,于是伸手用力的攻击那大白杨树。
大白杨树瑟瑟发抖,他那锋利的指甲好像一根一根的匕首,已经刺入了树木的纹理之,跟着,雄鸡一唱天下白,天亮了。
那赶路人再看时,谢必安已经不能动了,尸体的指甲那样刺入了树木之,他以手加额,侥幸的笑着,而那陆陆续续给熏到的人逐渐的也是清醒了过来,都知道谢必安是个促狭鬼。
请过来道士,道士给他写了一个“抬头见喜”和“一见发财”的排位,然后将他埋葬了,跟着,他到了阴司有了这么一个职业。其实,黑白无常是不同的,一个代表着正能量,一个则代表着负能量。
一个是拘役人灵魂的,让人在生死边缘做出来荒唐愚昧的决定,一个呢,则是给人以无穷无尽的希望,无疑,黑无常是希望死的人越多,自己越忙碌才越好。而白无常呢,并没有那种意思。
他做了无常君以后,每每看到不好的事情都会出手相助。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执念,他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明明能继承父亲的家产,但到头来却一无所有的去了。
这样的打击让他也逐渐的明白了,什么都不是永恒的,此刻,玄十天跟着他的记忆已经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