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干涸的局面已经稳固了,一路,之前有很多横七竖八的尸体,但现在呢,再也没有尸体了,倒毙的更不用说了。两人一边走,一边看,走了许久,也是看了许久。
到了江边,去汲水,温非钰发现一个可怕的现象,江水在消失,骤然消失的速度简直让人吃惊,他的恐怖于是写在了脸,因为还有很多海洋生物在水繁衍生息呢,他那样木呆呆的举着叶片在取水。
梼杌也发现了这一现状,面也有了一抹哀伤与沉痛,海洋生物是他的朋友,现在,看到这群动物的‘性’命接二连三受到了威胁,那种爱莫能助的感觉,让他很是伤怀。
他不喝水了,觉得好少喝一口水能阻挡这风雨‘欲’来之势似的,其实远非如此,温非钰喝过了,这才将竹筒给了梼杌。“喝吧,我们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要连你我都倒下了,以后的事情果真无以为继了。”
“所谓偃鼠饮河,不过满腹罢了没事的。”他宽慰一句,从容的说,梼杌之前并没有感觉到温非钰的人格魅力,但久而久之的,他发现,和温非钰在一起,是舒坦的,整个人是身心愉悦的。
他连连点头,“也好。”他喝过了以后,温非钰已经朝着前面去了,夜‘色’深沉,夜未央。除了天空斗转参横的星星,没有任何带着光的东西,朦胧的月亮已经进入了白莲‘花’一般的云团。
这么一来,清幽的光线变得模糊了起来,一片朦朦胧胧之,能看到远处如黛的青山,能看到一湾碧水宁静的好像打磨出来的美‘玉’,还能看到那些参差的树荫,以及破婆娑的水边植物。
植物们好似萎靡不振的人似的,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力量,他们那样用生命最后的姿态站立成了永恒,他看着面前的东西,看着看着心情之前还要复杂了。
继续往前走,他又是看到了其余种种,之前‘花’红绿柳的场景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秋风萧瑟东摇西摆的芦苇‘荡’,干瘦的椰子树好像营养不良的孩子似的,矗立在一片黑黝黝的夜‘色’。
继续往前走,地面出现了晶莹剔透的白沙,他低眸,俯瞰到很多东西,他一一捡起来,看了看,是一些已经因为干涸而死亡的海洋生物,这些海洋生物种类繁多,简直不可思议。
大概他们到死,都不清楚,究竟是如何样死亡的。死亡让这一片海域有了腥臭的气味,晚风吹过来,那些陈陈相因的臭味好像会发酵似的,跟着不停的游走,人‘欲’呕。
他一边走,一边看,汀线早已经可怜巴巴的‘裸’‘露’了出来,看去好像风烛残年之人的牙‘床’,他扫视了一圈以后,面有了一抹悲天悯人的神‘色’,一切都朝着恶‘性’循环去了。
事情还会愈演愈烈吗?他是不敢去思忖了,目光抖动了一下,这才朝着刚刚的地方去了,而梼杌呢,已经亦步亦趋的跟随了过来,喝过了水以后,他神清气爽起来,尾随在了他的后面。
一边走,一边将干涸的贝类已经捡起来了,之前在海洋,发现,他们都是熠熠生辉的,但现在呢,看去这些贝类已经失去了鲜‘艳’的颜‘色’,靓丽的‘色’泽变得暗沉,干巴巴的颜‘色’给人一种不怎么舒坦的意味。
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温非钰看到他捡起来的贝类,只能叹口气。“他们都已经死了,不过现在的局面之前已经好多了。”算是安慰,他给了自己的朋友一个鼓励的拍肩膀。
“但这里,曾几何时都是惊涛拍岸的大江大河。”他说,一边说一边泄气的坐在了旁边的泥沙之,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模样,温非钰蹲在了他的旁边。“我们都活得好好的,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