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施肥方便,农场在地里隔一段距离就挖一个粪池。田淑芬用粪勺往下试试深浅,一股刺鼻的臭味直冲脑门。她忙丢弃粪勺,捂着嘴跑到旁边干呕,呕上好一阵子胸口才清爽些。
“难道……难道我也怀上了?”她不停地问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怀孕,越想也越害怕,天一黑就偷偷去找张晓军。
张晓军刚得他妈妈的一个准信,说是调令已经下来,明天就可以回城。心里正高兴,忽见田淑芬不请自来,暗乐平时叫你来你推三阻四,今天倒自己送上门,正好再试试。他猴急地把田淑芬扑倒在床。
田淑芬抓住他的手,忐忑不安地说“你等一下,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怀孕!”张晓军嚯地惊坐起来,盯着田淑芬眼睛问“你确定?”
田淑芬点点头,边扣上松开的钮扣边说“这个月例假没来,而且……而且还干呕。”
张晓军默不作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脑子里飞速旋转自己一直不中用,她怎么能怀孕?难道是听到风声知道我要调走,想赖上我?
“你是不是搞错了,咱俩从没有实质的接触,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张晓军突然掐灭烟头,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男人?否则怎么会怀上。”
田淑芬害怕他那狰狞的模样,哭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肯定是在小树林里怀上的。我该怎么办?”
张晓军仔细一想也有可能,他见淑芬神情激动,忙搂着她的肩膀说“对,对,我把我们第一次给忘了。”
田淑芬心里稍平静些,幽幽地说“你赶紧让你家里人来提亲,我也要回家说一声,让他们做好准备,不然等肚子大起来就没脸见人。”
“别急,别急,肚子一天两天还不会显形。我爸妈那也要有个说服过程,这事急不得。”张晓军一边欺骗淑芬,一边暗自盘算和这个村姑玩玩也就算了,但要和她结婚,别说自己不愿意,就是爸妈那也过不了关。虽说这小娘们长得还算可以,可结婚要门当户对,凭我这条件,找个干部子弟没问题。就算不找干部家庭的,最起码应该有个城市户口,城市工作吧。先把她稳住再说,这要是让她家里人知道,七大姑八大姨的把我堵在这,那是插翅也难飞啊,说不定还要挨顿揍。只要过了今晚,明天拍屁股走人,到时天高皇帝远,你没凭没据又能奈我何!
他打定主意说“你放心,我明天早上就回城把我们的事跟我爸妈说,你先不要和家里说。虽说城里和乡下都是g命天地,但城乡差别还是客观存在。我爸妈是干部,但他们也是普通人,要接受这件事得有个过程,我们也要给他们一点考虑时间,不能把事情闹僵。他们就我一个儿子,只要我俩铁心,迟早会答应。这时间不会很长,估计也就三、五天吧。到时他们来提亲,你再和家里人说也不迟。”他见田淑芬还在犹豫,立即嬉皮笑脸道“来,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小宝贝,他藏在里面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田淑芬虽然厌恶他这些话,但心中稍安,由着他胡来。怎奈何这人虽然年纪轻轻,可身体早让掏空。痛不痛痒不痒的还没让那蚊子叮一口强。
张晓军有心想在自己的漳河农场情史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可惜他太不争气,只好无奈地道“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也要睡了,明早还要赶路。”
田淑芬早就想离开,立刻如释重负般逃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