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团支部sj属于第三梯队接班人,在级别上和分场场长平起平坐。听到刘爱珍和王爱民一唱一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是傻瓜,谁还会听不出绿豆苍蝇指的是谁,所以在回话中也就带了那么点官味。
张晓军不说则罢,这一说王爱民更是火冒三丈,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阴险小人。
王大胆这个绰号可不是白叫的,在他眼里看不见谁有后台谁有靠山,也压根没把张晓军当人看,转身对刘爱珍说“还记得上次我跟你兄妹俩说的话吗?有个畜生暗地里给他娘的什么狗屁老子打电话,卡着你指标不让回城。你的回城指标到现在还没下来,八成是他那该死的老子在后面使坏。你呢就安心待在农场,只要我王大胆还在,看哪个王八羔子敢欺负你。”
刘爱珍点点头道“我没忘,偶尔逗逗狗也挺好玩。”
王爱民哈哈大笑,朝爱珍竖起大拇指“你这性子像我,直来直去,天不怕地不怕,好!”
接着又说“那些数字先放一放,不急。你去通知各个生产小组,晚上学校放纪录片,讲科学种植。让那些闲得没事的都去看看,特别是你哥,一定要通知到。”
刘爱珍把表格锁进抽屉,拿起钥匙像风一样飞跑而去。王爱民霸着门站立,等她跑的没影了才转身问张晓军“怎么还不走?要不要我叫虎崽陪你?”
虎崽正趴在铁门边的树荫下,听见有人叫它名字,立刻竖起耳朵,吐着长长的红舌头来到王大胆脚边。
张晓军气得直冒烟,想发作又没个由头,何况惹毛了王大胆,就凭他那竹竿子身板,还经不得人家大气吹一下。他一声不作,铁青着脸侧身从王爱民身边绕过。
虎崽见冷不丁冒出个人来,下意识地往前一窜,长长的舌头差点就舔到张晓军的膝盖。把他那铁青的脸吓的煞白煞白,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他不跑还没事,虎崽顶多只是嗅嗅。这一跑激起虎崽血性,呲着牙就追。
还没等张晓军跑到铁门,就被追上来的虎崽叼住裤腿。幸亏吴山羊喊的快,不然准撕块肉下来。饶是如此,那条崭新的军裤还是给撕下长长的一块布来。
这对于一向讲究打扮,注重外在形象的张晓军来说,简直无法忍受。正待破口大骂,却瞧见虎崽吐着红舌头,喘着粗气,不怀好意地瞪着那露在裤外的肥肉。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男不跟狗斗,走为上策。
逃出铁门后他挽起裤腿,一路骂骂咧咧。心中这个恨啊,非笔墨所能形容好你个刘爱珍,咱们走着瞧,此仇不报,我张晓军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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