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以为儿子是胀气,也没往心里多想。
吃完午饭,金娣让五一到医院里送饭,自己和陈岚合计该怎么填表。她拿着蒲扇,坐在竹床沿上给已经进入梦乡的两个孩子扇风。
“刘爱珍,女,十八,政治面貌……”陈岚则捏着笔坐在小凳子上念念有词,d员肯定不可能,她抬起头问金娣“爱珍是不是团员?”
金娣摇摇头。
也是,妈妈是地主家庭出生,爸爸是反动军队的军人,怎么可能入得了团。陈岚备着准备在这一栏里划上横线,想想又提笔写上知识青年。
“家庭成份……”
这个不好写,随妈,那就是地主。随爸,那就是国民党部队的旧军人。写那样都不好,说不定会影响回城指标。陈岚琢磨半天,灵机一动,填上工人。
金娣摇手示意不行,这是要政审的。故意隐瞒,影响更大。
“没错啊,是工人。”陈岚解释给金娣听“你想啊,这是填爱珍的家庭成分,发旺哥是建材厂的工人不?你也是环卫所工人,虽说是临时工,但迟早要转正。都是工人,这不就对了,又没问你们俩家庭成分。填这个没错,真要是追究下来,就说是我填的,我跟他们说理去。”
陈岚把填好的表格复查一遍,将材料一一理好,用要来的回形针别好,笑道“跑起来也不难嘛,先前给那女同志说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也亏她指点,下午去得多给她说点好话。”
金娣不善言辞,只能用笑、摇头、点头来表达自己的情感。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叫醒小宝和霞,接着去跑那些材料。因为能看到希望,到各个单位去求爹爹告奶奶也就不觉得烦人和累。
小宝他们是下午两点半钟上课,一般上两节课,有时也会有三节课,但第三节课一般是劳动或体育课之类的。
随着上课铃响,孩子们停止嬉闹端坐在自己座位上,唐老师夹着书本走进教室,清脆地说“上课。”
“起立。”随着班长阮梅一声口令,全班同学齐刷刷地站起。
唐老师微笑地道“同学们好。”
教室里响起孩子们稚嫩的童音“老师好。”
阮梅又喊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