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漫长的生命里,才得到了这么一个,怎能不叫人想将他拆吞入腹,融进骨血里,永远地和自己融为一体。
“伊撒尔。”雪宪叫他的名字,呼出热气。
伊撒尔单臂箍住身下人的腰,另一只手将那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往后。
雪宪的心跳得非常快,他双臂都换在伊撒尔的脖子上,那冰凉的银发在他的纤细的指尖缠绕。他抬起薄而发着红的眼,乌黑的瞳中一点温润的光。
许久之后,他才软绵绵地问:“……怎么了?有哪里出问题了吗?”
饶是无法完全与人形态的伊撒尔感官互通,心意相通也总使他们感觉彼此。
伊撒尔很重。
雪宪的思绪很混乱,甚至不清楚自己刚刚有没有开口。
“没有。”伊撒尔说。
伊撒尔滑入被子里,雪宪便高高地扬起了脖子。
雨越下越大了。
落在棚布上的雨点变得密集,走到一半时雪宪醒了。雨丝浇透了他们的全身,伊撒尔银发湿漉漉地贴在后面,挺直的鼻梁上也在不断落下雨水。
雪宪往伊撒尔怀里躲了躲,看见他们正走往瀑布石洞的方向。
天空阴云低垂,行走在草浪中,整座峡谷似乎都泛起了水墨般的绿色浪花,雾气蒙蒙。
大自然的温柔与暴虐就在一瞬间。
刚进石洞,雷声便轰隆隆地来袭,一道道白光闪过,闪电辟出火花。
石洞里没留什么东西,伊撒尔又回去了一趟。
雪宪在角落坐了一会儿,冷得直发颤,好在伊撒尔很快就带着东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