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韩复接连冲我们找麻烦,你说他不是故意的还是什么?现在又派人来堵我们的府门,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放?爹,您不用管这事,我自会解决!”王季气急火燎的就要往外冲,周围的几个家奴更是抄起哨棍,大有动手的意思,只不过王厚还是稳重深谋,他又是一声怒斥,止住王季,随后来到前院,正堂屋里,袁崇可与几位差役正气势汹汹的问罪照面的管家,官家深知老爷王厚没有给话,因此他没有任何的不恭。
“几位官爷,我们王氏一直秉公守法,从来不做任何的乱事,近日不知那些个蟊贼竟然敢将我们王氏的宝元隆号总庄给烧了,这事还请官爷好好查办查办,绝对不能让那些混账东西逍遥法外!”
“蟊贼是谁,我们一定会抓到他,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不能看表面!”袁崇可一副强势的模样:“现在河东府的乱象愈发严重,先是有商栅栏那边闹出哄抬市价的迹象,跟着州府、义信成、宝元隆号这些地方接连被人烧掉,这意味着什么?有人再故意向官府示威,试问什么样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我们得请王季公子出来聊聊,看看他为何会出现在那条街巷!”
“这个怕是不行!”王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袁崇可转头看去,王厚老爷子带着一群人家奴出来,那架势就像要真的干起来似的,只不过袁崇可有韩复的亲笔书令,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个枪口,索性一横到底:“王老爷子,你来了正好,我就和你明说,韩复大人有令,务必将王公子给带回去聊聊,您老还是别拦,否则后果发生什么事,对您可能不妙!”
赤裸裸的威胁让王厚很是不屑,想他在河东府待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强令,于是王厚坐下喝着茶说:“韩复要带我儿回官府,这平白无故的算什么事?难道说他韩复就能一人在此地只手遮天,未免太狂妄了吧!”
“王老爷子,书令在此,绝对不会有假,再说了,王老爷子,令公子做过什么事,您老不会不清楚,要是真的不清楚,怕是您还被蒙在鼓里!”袁崇可话里话外都在要挟,王厚果然皱了眉头,短暂的迟疑,袁崇可道:“之前义信成的货仓被烧,我们追到一些踪迹,那人就是王氏府邸的家奴,具体是谁,我们就不说了,再往后义信成的东家徐玉瑱被人袭击下毒,医馆二次被烧,险些闹出人命,这事我们又发现了王季公子的痕迹,所以说,王老爷子您真的敢断定王季公子是无辜的?所有的事都与他毫无牵连?您要敢这么说,我今日就敢冒犯您,强行将王季公子给带走!”
话到这里,王厚意识到有些情况是王季背着自己私下做的,或许已经被官府拿下把柄,倘若他现在强行阻拦,不让官府带走王季,那么王氏府邸就会背上抗逆官令的罪名,介时王淳那边想要帮忙,在法理上王氏也不占丝毫的便宜,万一韩复趁机再来个狠招,将王季给落罪关入大牢,后果不是王厚能够承担的起。于是这个老家伙快速考虑后,冲身旁的管家道:“去告诉公子,老实跟着官家走,不要有任何的抗逆举动,到了州府以后,不管韩复那个混蛋问罪什么,都不要说,老夫会周转局势!”
“老爷,公子的脾气怕是不会从吧,实在不行让公子从后门先离开,远远的避开官府,等到咱们稳定局势后再让公子回来!”管家说出自己的想法,王厚立刻摇头:“绝对不行,如果王季没有理由的逃了,那么韩复就会借机将他给定罪,到那时不管我们做了什么,即便什么都没有做,全由官府说了算!”
至此,管家不在啰嗦,立刻赶到后院,将情况告知了王季,王季起初气急败坏,想要和袁崇可那些混账硬来,可是看到老子的脸色后,王季立刻泄了火气,老老实实跟着袁崇可离开,对于这种结果,袁崇可根本没有想到,回去的路上,王季被关在马车上,袁崇可自顾琢磨:“王厚到底搞什么鬼?怎么会如此干脆的应下我?不对劲,肯定不对劲儿!”
虽说袁崇可意识到这个情况,马车里的王季也在行进中,有人从后车跟上来,悄悄扔进一封书条,王季打开细看,顿时露出冷笑:“韩复,你以为你能拿捏住我,这次我看你怎么逃脱罪责!”
与此同时,王厚已经乘车来到西城的行驿,燕京来人尚阳已经受过王淳的交代,因此他很干脆的接见了王厚:“二爷,我奉王大人的命令来此,就是为了帮你接见眼下的局势,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不用多心!”
“尚大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厚笑着说:“这一次我受令兄长,特意去招揽义信成的徐玉瑱!只是那个小子竟然是个硬骨头,不愿意低头,没办法,我只能动用一些其它手段,结果却使得韩复那些官员很是不满,暗里出手,给我使绊子,现在他们又把我儿子给抓走了!简直没有王法了!”
听着王厚的哭诉,尚阳笑笑:“二爷,王公子的事我这就与你前去州府会会韩复,保证不会出事!”
州府,袁崇可将王季关入法司衙门后,立刻来见韩复:“韩大人,下官已经把王季给抓来了,您看接下来如何办?”
韩复也没有想到袁崇可竟然轻松的把王季抓了,一时有些意外:‘不对劲儿,哪里出问题了?王季就那么的干脆束手就擒?罢了,既然他没有抗争,那我就顺势将他给治罪,看看王厚那个老东西能玩出什么花样,到时就算燕京的官员要说什么,也不可能以京官来压州官!胡乱改变罪书!’
拿定主意后,韩复立刻升堂审讯,王季依照之前的管家交代,自然什么都不会说,对此韩复倒也不慌不忙,他冲袁崇可道:“你立刻去将证人和证据从后堂带来!”
“证据?”袁崇可稍微惊蛰:‘怎么还有证人和证据一说,我不能去,肯定是韩复故意搞出来的!’猜到韩复的小作为,袁崇可不愿意再次明着立身公堂为韩复遮掩,否则王季和他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只不过黄文休的助攻打的相当漂亮,看到袁崇可站在原地不动,黄文休赶紧走过了道:“袁大人,你的罪案处出了问题,那些混账正在闹乱子,要是不赶紧把证人和证据弄好,恐怕会影响甚多!”
瞧着黄文休暗中示意的神色,袁崇可想到之前他所说的那些话,快速一琢磨,袁崇可只能咬牙忍下不满,与黄文休一同往后堂走去,路上,袁崇可怒声:“黄文休,你到底搞什么鬼?立马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