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王厚很是平淡的发话,似乎王季被带走太正常不过,管家不理解:“老爷,义信成和徐玉瑱的事已经到了关键,这时候把公子带走,那可不是什么迹象,万一被官家查出什么,他们…”
“你以为韩复敢向老夫问罪?”王厚突然说出这话,管家有些不明白:“老爷,您兄长是朝中重臣,韩复不可能不知道,他怎么敢向您问罪?除非他疯了!”
“你的很对,韩复只要没有疯,就应该清楚老夫不是他能够招惹的人,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说看?”面对王厚的疑问,管家沉思片刻,道:“老爷,会不会是韩复那些人打算改变局势,让您去求他们和解?方才在下仔细考虑了以后,发现官府最近的动作很是奇怪,之前您老命令他们强行查办义信成的人,已经是试探他们,韩复不可能不知道,随后韩复那个老东西故意令人把事情的严重性风吹数倍,使得河东府人心惶惶,跟着医馆四周的差役全都被撤走,这是什么意思?肯定是韩复故意把徐玉瑱摆出来,让黑手去袭击他,结果王季公子带人去察看情况,让后就被抓了,这事仔细琢磨琢磨,实在巧合过度了!”管家一通解释说的很清楚:“老爷,那咱们更要赶紧把公子从州府里弄出来,否则韩复那些人真的硬头上手,咱们占不到什么便宜!”
“区区一个州府,我还真看不到眼里!”王厚起身拿出一份书信递给管家,管家带着狐疑看去,几眼过后,管家立刻变了脸色:“老爷,这是大老爷的信,他什么时候派人回来?”
“估计也就这几天吧!”王厚心有胆气:“我兄长他到底是在朝中当差的人,心思稠密,这义信成虽说只是个小商号,可它的影响力不能不让人顾忌,即便之前殿下那边来话说要能御则御,不得御除掉的话,但兄长他再三考虑后,还是认为不能干掉徐玉瑱,否则汇通的大旗没有几家商贾能够做出来!”
“老爷,您这话说的…在下插一句嘴!”管家笑呵呵道:“放眼整个冀州,商号不少,世家大族也不少,真要有谁也想搞汇通商号,也不是不行,可汇通商号要想立旗,就必须有割肉的心思,试问,商贾以利为先,没有谁愿意放着自己的利益不要,所以还是徐玉瑱这个小子有心胸!”
“既然明白这些,那你说说,我们都没有对徐玉瑱东杀意,为何又要害怕官府的查办?”王厚反口一句:“现在我儿被官府无顾关押,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管家经此提点,已经知道王厚的意思,于是他立刻起身,赶往州府,此刻,王季还在等候召见,袁崇可、黄文休、陈炳河等人争论不休,韩复几乎听到头大,趁着众人还没有什么结果,韩复出了书房,站在长廊下:‘唉,全都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
闷声嘀咕一句,可知韩复看出黄文休、袁崇可、陈炳河等人不同态度的关键,那陈炳河身为集曹,商栅栏就是他的地盘,一旦商事出现大问题,第一个要倒霉的必定是集曹官员,也就是他自己,所以为了自己的好日子,陈炳河宁愿冲王厚低头,至于袁崇可,身为州府的长史,他算是仅次于韩复的第二位官员了,如果王厚老爷子那边的事做的过火,韩复必定倒霉,韩复倒霉了,谁会受益?自然是袁崇可,保不齐他就是下一任的河东府州府,所以说,袁崇可的态度一直很坚决,务必要查办王厚的唯一儿子王季,相较于这俩人,黄文休就要正直几分,作为名士出身的他不像陈炳河趋利,也不如袁崇可追权,他想要的就是实现自己为官的志向,可这种志向在徐玉瑱的利益海潮中实在入不了眼,就连韩复有些时候都看不上黄文休的举措,因此三人争论不休,使得韩复越发的恶心,只能独自出来缓缓心情。
这时前堂的小吏来见:“大人,王季公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小的们都有些应付不了王季公子了!”对于小吏的话,韩复心里也知道不能继续拖下去,于是他道:“本官亲自去见见这位王家大公子!”
来到审讯堂,王季正在来回踱步,听到动静,他转头看来,韩复一字不说,正中间的主位坐下,摆出一副你想说什么的意思,王季快速一转念,先是摆出礼态,毕竟韩复是官,他是民,跟着王季道:“韩大人,这莫名其妙的把我抓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您问话,我知无不言,可总这么的把我晾着,时间长了恐怕会给韩大人召来麻烦!”
礼面给了,威胁露了,剩下的就看韩复的反应,当然韩复身为河东府的州府,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起码在位置上就高于世家小子王季一大截,因此他对于王季的意思清楚到姥姥家,不做丝毫犹豫,没有任何的畏惧,韩复冷声:“王季,医馆着火,关乎人命,你给本官一个解释,为何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医馆的偏巷子!”
“韩大人,河东府这么大,医馆又处于商栅栏的临街闹市点,我从哪里过多正常,总不能说过个路就有问题吧!”王季笑呵呵的解释:“难不成大清早的也没有多少人,我从那过就显得特别可疑?成为韩大人您眼中的纵火者?要是您真的那么想,我无话可说!也不会再说一句!”
听着王季的话,韩复没有再理会,径直起身,他冲身旁的小吏道:“送王公子离开”
小吏有些意外,仿佛没有听明白,韩复又说了一遍,小吏这才走到王季跟前:“公子,韩大人公务繁忙,您请回吧!”
“哟呵!”王季冷笑一声:“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把我抓来,又毫无解释的让我离开,怎么?我王季好欺负是不是!”随着怒声脱口,韩复停下脚步,一眼盯视,王季心中还真有些虚力:“怎么?韩大人是要以大欺小,以官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