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要很用力才能维持住这个拥抱,她很疼,所以他也会疼,怀歆想也许下一刻他就会松开的。
——可是没有。
郁承一直这样,牢牢地收紧双臂,没有放手。所有低喑沉哑的吐息都落在她的耳畔,他是她的壳,也要做她的港,和这无常命运对抗。
怀歆听到他的心跳,比平常要沉,可每落下一声她就安稳一分。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依恋这个怀抱。
就在这时,灯光熄灭了。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怀歆瞬间绷紧身体,指尖不自知地掐进郁承的手臂里,她发不出声音。
“哪位是家属?”
医生摘掉口罩,这时怀歆才在恍惚中看到对方脸上稍显轻松的笑:“恭喜,手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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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过程是很凶险的。脑瘤引起的突发性昏厥要做脑室外引流手术,但是中间出现状况转为脑室腹腔分流术,要在颅内钻孔插管连接到身体内部,所以才花费了这么多时间。
郁承从医生那里了解到情况,怀曜庆脑内肿瘤偏大,而且位置比较深,不太好切,唯一万幸的是肿瘤是良性的,可以通过其他非手术温和疗法进行治疗。
怀曜庆已经在郁承的安排下转移到了高级病房,目前还插着管陷在昏迷中。而怀歆一晚上神经高度焦虑,等医生宣布之后近乎虚脱,现在也在一旁的陪护床上睡着了。
郁承坐在床沿,低眉静静凝视她苍白的脸颊。
眼角还是红的,哭得狠了,原先薄润的眼皮有点肿。哪怕已经入睡,她还是蜷缩着身体,轻颦着眉,一副很不安稳的样子。
郁承用指腹轻柔拭去她眼尾的泪,沉沉慢慢地呼吸。
皎洁的月光照进窗沿,这里好安静,他看着她,心底有什么东西缓缓落下去,又浮上来。
郁承坐了很久,替怀歆掖好了被子,确认过怀曜庆的情况稳定之后,轻声走出病房。
他站在走廊里,拨出一通去往香港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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