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秒,才有人应:“什么事?”
她探出一个脑袋,可怜兮兮地说:“来得太着急,我忘记带衣服了。”
借着月光,怀歆看清室内状况。
郁承坐在靠窗边的沙发,双腿交叠,指间夹着一只烟。
他只是点着了,没有抽,英挺眉眼情绪淡淡的。原先凝视窗外,怀歆这一喊,视线就转了过来。
郁承把烟架在一旁碟上,站起来,朝她走近。
他很高,站在门缝外基本可以称得上是在俯视她。居高临下的角度,那双桃花眼漆黑又深不可测。
“怎么了?”郁承笑了一下,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莫名让人感觉有侵略性。
怀歆提着浴巾,直晃晃与他对上视线。
她战略性地重复,嗓音不自觉就轻了些:“我……没带衣服。”
郁承敛着眸,眉目低垂看着她,半晌倒是又恢复了浅笑自若的模样:“带房卡了么。”
Plan A是让他代替回去取衣物,都是女孩子贴身的东西,她就是要刻意将他向那个方向引导:“带了,我……”
果然,他问:“衣服都放在哪儿?”
“行李箱里。就摊开放在架子上。”浴室里还有些未散开的雾气,怀歆一双澄澈的眼水润剔透,“睡衣是那套粉红色的……”
她思忖了下,大概觉得有点太叨扰他了,便软声道:“承哥,你随便给我拿一件吧,我回去换。”
郁承勾了勾眼尾,道:“太麻烦了。”
他音色清缓,温沉而动听。即便是拒绝也显得温文尔雅。
怀歆心中稍有落差。
——没事,Plan A不行还有Plan B,借个浴袍,自个儿走回去得了。
于是她咬着唇问:“那……多余的浴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