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不好解决的事。”长辈们总将她当孩子看,遇事也只会含糊不清。
傅知宁揉了揉眼睛,咬着唇回到自己的寝房,小小的姑娘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就已经开始有了心事。
之后几天,她乖顺地待在家中,没有再吵着去找清河哥哥,神色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却在每次听说有人来时,都一跃而起跑去偷看,确定不是百里家的人后又回来。
她仿佛突然失去了上蹿下跳的兴致,每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问徐柔百里伯伯的麻烦解决了没有,每当这个时候,徐柔都会叹息。
很多很多年以后的傅知宁,每当回忆这段日子时,脑子里就只有别院方方的天空和高高的墙,至于百里家如何,记忆却十分模糊。
傅知宁没有再去百里家,可通过自家的气氛也渐渐能感觉到,百里伯伯的麻烦好像解决不了了。她乖乖做个好姑娘,争取不给任何一个长辈添麻烦,却还是在某个月亮圆圆的夜晚,悄悄搬了凳子翻墙,跳进了百里家的后院。
她对百里家实在太熟了,每一条小路,每一道墙,以及路上墙下值守的侍卫,她都太过了解,所以总能轻易避开所有人,慢慢摸到了百里溪的别院。
已经夜过子时,整个百里家都静悄悄的,路上连灯笼都没点一盏,百里溪寝房却亮着灯,烛火跳动时,他倒映在窗上的身影也在晃动。
傅知宁咽了下口水,轻手轻脚地跑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咚咚咚。
屋里的人静了一瞬,片刻之后将门打开,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小人儿。
百里溪怔愣一瞬,扬唇:“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
太久没见,傅知宁想乖乖地打个招呼,证明自己这段时间都很听话,可看到他脸的瞬间,眼圈突然红了:“清河哥哥……”
从她有记忆起,百里清河就是英俊的、整洁的,永远挺拔,永远利落,像一棵白杨树,永远的蓬勃向上。而眼前的百里溪却透着几分憔悴,眼下是一片黑青,衣裳更是皱巴巴的,瞧着像是两三天没换了,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她对这样的他很陌生,也无所适从,以至于突然悲伤不已。
百里溪顿了顿,失笑:“哭什么?”
“清河哥哥,”傅知宁抱住他的腰,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你是不是近来都没好好吃饭?”
百里溪恍然:“吓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