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李默天近半年来身子骨每况愈下,精力体力不如从前,是以金缕衫水涨船高,千金难换。
李默天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年纪尚小,女儿年已二十,尚未婚配,平日帮忙搭理坊里生意,如今李默天病倒,云锦坊上下大大小小事务,全都由她说了算,有传言老坊主将所有手艺都传给了这个得宠得重用的女儿。
行走江湖的人纷纷奔向宥城,绕着云锦坊打转,大有抢夺金缕衣秘方的架势。
越是离奇的传闻越是流传得广,关于云锦坊的消息连南疆和塔戎都有人知道,来往宥城的人又多又杂,薛广禄得知此事后,担心若再闹大,引得衙门注意,恐怕会引起事端。
朝廷上早就有人说要对江湖门派多加看管节制,若是云锦坊将塔戎南疆都扯进来,恐怕整个武林都要受连累。
战乱时候,江湖人士是救国的侠义之士,但现在国泰民安,整个武林都可有可无,平安无事的时候,自可以留着你,闹起事来,就成了祸害,早晚得除去。
思来想去,他决定派薛阳前去,一来,有玉宁山庄的声望在,他派当家大少爷坐镇,寻常门派的人自要给他几分薄面,不会再闹,那些个心思各异的人想要折腾,以薛阳的能耐,也可助阵,压制住他们。
毕竟他这个儿子,让他治国安邦难,对付蓄意滋事,想趁火打劫的家伙,可是绰绰有余。
薛阳得知此事,倒也没说什么,山庄他待得腻烦,能出去转转也算不错,宥城离得远,不似山下的十乡八镇,他还从未去过。
薛广禄见儿子答应得痛快,多看了他好几眼,第二日出发时,叮嘱了几句万事小心的话,见薛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便换了话头,提醒他:“云锦坊的事传开了,现在不武林人士去找她麻烦,就连李家的亲戚都闻风而动,若不是在宥城这座大的城池中,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恐怕云锦坊早就被吞了,你此次前去,切勿急躁冲动,城里不比山庄,凡事多思量几分,谋定而后动,知道吗?”
薛阳敛了敛神色,听闻此事不同往昔,不是小打小闹的程度,心里既重视又生了几分兴奋,点头道:“父亲放心,我知道了。”
“人心莫测,不是所有人都遵行君子之道,有些人恐怕不会任由云锦坊这般招人眼目,若是得不到,宁可毁了,你此番前去,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轻敌,恐有人心想左了,无法得逞生了极端的念头,李默天和他家人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薛广禄忧心忡忡。
薛阳定了定神,再次点头。
薛广禄只觉万般不放心,眼见薛阳上了马,追上前去,再道一句:“你功夫是我亲自教的,你还学了几个大家的得意招数,按理说,来往行走是难寻敌手的,但你年纪轻,又心浮气躁,难免上当,中了圈套,双拳难敌四手,绝不可轻敌,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