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起头来。”
她娘明显可见地身子一抖,然后捏紧衣袖,颤颤巍巍几下,小心抬起头。呼吸间又埋低了脸,拉住男人衣袖。她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迅速缩在背后,不肯再出来。
长孙蛮差点握不住糖人儿。好家伙,她爹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
饶是家中已有妻儿,领将还是看得一愣。
美人胭脂点眉,面靥秾艳,但眉目中还是透出些许病弱憔悴,一看就知刚得过大病。
她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重重咳嗽两声,好歹是唤回了神智。
领将抵拳清咳,抻着画卷正色细看。虽然只有惊鸿一面,但其人冶艳秾丽,显然与画中清冷女子不符。
他瞅来瞅去,实在没看出什么,遂收了手,带人往前离去。
长孙蛮悬吊吊的心,缓缓落下。
男人又恢复懒懒笑意。他拿起摊上丝绢,蹲下身,轻柔擦拭小姑娘的脸蛋。瞧着她鹿眼清澈,懵懂娇憨,长孙无妄不免轻笑:“小馋猫,该回神了。”
长孙蛮抬头,瞥见她娘神色冷淡地挑选幕篱。
她鼓了鼓腮帮子,哼哼:“要不是我聪明,依葫芦画瓢,我这个被人遗忘的小白菜,就要被别人捡走了。”
正慢条斯理擦脸的男人手上一顿。背过身拿起幕篱的美人身子一僵。
长孙蛮装模作样,猫猫叹气。
……
经过这一遭,长孙蛮也歇了心思,乖乖回了客栈。
他们走到三楼雅间。长孙蛮跟萧望舒住一处,长孙无妄住另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