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在闺卧门前便谢过走开了,两个老妈子在前撩起低垂的纱幔,望见屋内朦朦胧胧的气氛,扑鼻的芬芳迎面扑来,沁人心脾,奈何我师父道家清修寡人,实在忍不住这喷香的气息,忙撩袍掩鼻喷嚏几声,定了定神,望见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实也无心或是有意的张望,看见卧房里的一侧摆着一个梳妆台,梳妆的桌子上放着象牙镶嵌的豆柏楠妆盒和香薰各一个,香薰盒镂空剔透,做工精细,貌似就是那香囊散着那奇妙的幽香。
梳妆台左侧是一张斑竹万字床,挂着项月白百蝶湖罗帐子,床上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上面摆着织着锦花的长藤枕,另一侧堆着床两眼花丝细的单被,在沉速香薰得喷鼻子香的枕头边上放着一个金胎雕漆双头牡丹花小圆盒,盒儿里面盛着铃铛一个。话说这闺房里为啥会有铃铛,且说呢,有人说这是缅铃,用于不可说之事,但根据民俗分析那是不可能的。或许更实用,譬如小姐晚上睡觉口渴或是内急,摇摇铃铛让丫鬟老妈子睡眠中惊醒,听到铃声后丫鬟老妈子起身前来服侍,这种解释更贴切。
我师父屋内四处张望,床上没见吴家大小姐,老妈子示意我师父住步,奈何以前贞洁思想较重,老妈子不允许我师父进入落账内。
我师父虽是江湖匹夫,但也是通书达礼,基本的礼仪便是知晓的,在门口内住步等候。
不多一会,那两个老妈子和一个丫鬟将这位吴家大小姐,从闺房的屏风后用轮椅推了出来。我师父顺着声音望去,差点笑出声来,之间这位大小姐,双手举过头顶,跟投降一般,双臂靠在木质轮椅的椅子背上,表情痛苦,哼哼唧唧,身着锦绣的白纱裙子,虽说模样必是大家闺秀貌容秀气精致,奈何这般样子实在是滑稽,甚至有些可笑。
我师父忍住不能出声,且听俩位老妈子七嘴八舌的讲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位吴大人本是浙江奉旨补授浙江宁绍台道。于当年正月初六日,奉朝廷旨于当年七月到任补授广东按察使,这其实是个兼职,属于安抚体恤民情的官。到任后边住进了前任某位官老爷的宅子。且说搬进了这座宅子,便没有一天安生的,每天厨房的锅碗瓢盆,半夜了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有人看着就不响,只要人守夜的人睡着后就碗柜里的碗和碟子什么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就像是地震一般。开始以为是闹老鼠,吴大人差下人四处查看碗柜连半个鼠洞都没有,密封的很好,后来将碗柜换成新的还是那样,真是邪乎!
再后来吴大人找来了驱魔的法师道长,那位法师说这是这老宅子的灰仙在闹,因为这所宅子空了多年,宅子已被一位得道的灰仙占据,这吴大人搬进来没有给地仙们敬辞,所以房子里灰仙作怪,待着道长在后院里设坛作法,下了一些结界和符咒,并指着后院假山旁的一座东厢房说,要求吴府家人不得入内,并还要在每月初一十五放好吃的水果饭菜祭奉,待过个把月,盘踞在此的灰仙定会另寻他处居住。话说这位道友的功法还算有效,果真在设坛作法后,晚上这吴府再没有什么不太平,相安无事,大家都拍手称赞道长法力高深。
可过了半个对月,吴家大小姐敏儿,跟几个贴身丫鬟在后院放风筝时,不料风筝被挂在了假山上。风筝被挂的位置并不高,这位敏儿大小姐亲力亲为举双手去勾那风筝,结果这双手举高了那天就再没放下过。也不知缘由,就是放不下来,让人帮她将胳膊放下,疼的这位吴家大小姐哇哇大哭。这吴府上下想尽办法也没用。又找来那位施法的道长,也无济于事他也实在看不出缘由来。又请来了全城所有有名的郎中,都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可害惨了这位敏儿大小姐,吃喝拉撒全靠人服侍,最痛苦的是睡觉,双手擎着,床躺不下,吴大人见状忙找来木匠加长了大小姐闺房的床。才算能睡得着。还有这身上哪里痒了有手却挠不得,每次都是让贴心的丫鬟给她帮忙挠,奈何这外人的手毕竟不是自己的,不是那么舒坦,所以敏儿大小姐的脾气是越来越差,都随后精神有些崩溃,不是苦就是闹,还闹着寻死。这吴府夫人也是疼女心切,每次吴家小姐哭闹,吴夫人就打骂丫鬟出气,一时间又闹的吴府上下没了安宁。
后来四处寻医无果,最后听街市上人传说这才找到了我师父,让我师父来给吴家大小姐治病。吴夫人也亲自出面接见了我师父,请求把敏儿大小姐的病治好,我是师父询问查看一番便有个主意,当时我师父觉得这并不是病,而是举手拿风筝时的肩肘的静脉错位,无需用药,可自行放下,但是这需要时间,可是这吴大小姐死活说胳膊支配不得,不好使,无奈我师父心生一计……
我师父对吴夫人说,小姐这病贫道已看过了,并无大爱,待我略施功法必要到病除。
吴夫人问道,感谢道长施救小女,若能只好必感激不尽,道长需有何报酬,尽管提,吴府上下必当重谢!
我师父说,夫人言重,报酬什么的好说,只是有一点,令爱乃贞洁千金之躯,可这治病救人难免对小姐有所冒犯,所以还请夫人宽恕。
吴夫人皱眉道,小女这顽疾已有多日,前来的郎中也来了不少,都说无济于事,只要道长能将小女的病治好,且莫坏了小女的贞洁,其他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