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将军的说法,她似乎已经知道了刻的是什么字。
我轻轻点头:“不要着急,等到撬开了赵檀的嘴,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半小时过后,一个快递员送来一只两尺见方的包裹。
打开包裹,催眠器材全都整齐地卡在内部保管箱里。
我凭着对催眠测谎器材的认识,一件一件组装起来。
赵檀人事不知,老老实实地任我摆弄。
我把测谎仪的二十四个生物特征收集器给赵檀戴上,又将他扶正。
收集器内部另有机关,可以在电脑操纵之下,射出极细的麻醉针,对测试者进行持续的误导,诱使他放弃警觉,跟着测试者的指挥棒行动。
“好了。”我布置好一切,回头告诉大将军。
“开始吧,预祝这一次能顺利成功。”她说。
我按下电钮,麻醉针开始工作,赵檀的双手十指、双脚十趾都被麻醉针连续刺了十几下,剧痛使他清醒,麻醉剂却能让他浑身无力,连动动嘴唇都不能。
这其实又是一场博弈,不过对局双方直接变成了我和赵檀,等于是图穷匕见。
“赵先生,我们此刻说的话,大约在两小时后全部消失,不留痕迹。没有谈话记录,没有录音录像,只有当下我们在说的话。所以,不要担心任何问题,你很安全,我们都很安全。再有就是,我不代表任何敏感政治国家,也不代表任何帮派,只是代表我自己。我之所以会卷入这场战斗,只是因为一个误会。”我凝视着赵檀的眼睛,压低嗓音,尽量让谈话气氛趋向于柔和、自然、平静,如同两个好朋友聊天一样。
最好的审讯,不是在审讯室里、刑具架上,而是在一个对方感觉温暖而惬意的环境中,非常顺畅地交流,然后互相吐露心事。
我并不过度乐观,在麻药、麻醉剂、测谎仪的帮助下,我希望能于精神层面与赵檀打个平手。
“我要一杯……清酒,只要清酒,来自美丽的北海道雪野的……清酒……”赵檀目光迷离,喃喃自语,“猫,我的猫,我的猫在哪里?我这是在哪里……”
大将军挣扎着起身,扶着墙边走到厨房去。跟着,那边的瓶子、水壶响了几下,很快她就端着一杯水回来。
“是调制清酒。”大将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