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的身躯在这汪洋之中显的极为飘渺柔小,早已嘶哑的嗓音飞不了多远就浪荡飘散。带着绝望的眼神,任天龙看到了苦海之中沉浸的身体,将他的眼犀一并掩埋,浑浊之中任天龙显的慌乱,因为他怕沧桑之中,等不了多久就会窒息,身躯腐烂幻化云泥,彻底成为这汪洋的附庸者。
大量的苦海之水,瞬间涌入任天龙早已封闭不了的嘴里,慌乱之中,任天龙仿佛看到了前世今生。
前世,他是乡间一树,无人知晓无人理睬,安静的活着。风雨漂泊之时,他静自迎面。日月轮回之时,又倾心素装;悄然成长安然枯萎,就连邻间花草木林他都不曾有过探问。小鸟冬去春来,听到欢笑他便心生暖意。
今世,任天龙为世间一人,为爱为恨为仇为情。欲望无休止鞭策他的心灵,在铺满巨大幕布之后,满目疮痍的显现着一张变色皮面,狰狞着或笑或哭,徘徊着或走或留,感受着或疼痛或温馨。
命运是无法揣测的斑驳,似同宿命主宰,无法分晓树人之间,流拽着什么意义的影子一样,含蓄难懂。
似乎看清了虚实,又似乎受到上苍的眷顾,笼统且错杂的思绪瞬间被一股无形大力拉扯回来。而任天龙的身躯,却也徒然升腾,瞬间脱离苦海,到达一个被月光打造的玉桥之上。而桥的那端,正站立着一个接近衰垂濒临死亡的老人,从眼犀中,任天龙知道了,他就是以后的自己。
见他布满沧桑的面容之中,不经意裸露出来的一丝笑意,任天龙顿然释怀了。
就在此刻,突然感受一阵刺骨寒意,睁眼发现夜空静夜之中,一个娇柔身躯正静自感受着被月空的洗礼。
是冰冷刺痛了茫犀双眼,是现实拉回了狂涌心扉。宿命轮回中,任天龙注定是那不起眼的一粟潮汐。月落迷灭的深处,黑色犹如心底徘徊了几世的沧桑,被逗留了一夜的蒙雾一马平川的篡权,成为时空的没落,前程的轮盘。
风雨同舟的日子里,任天龙的生活成犄角之势,向介乎于平凡与无常的朦胧岁月中迈进。在漂泊,流离、朦胧中略显苍白,爪机无力下尽显狰狞。多少次游走曾形同陌路而今却又殊途同归的地方,内心却又开始缅怀,希冀秋后的纷纭,还是迷彩芬芳。
万物消沉,诸事黯淡,任天龙突然又坠入一片以密林为伍,江河为伴的松草之上。
这是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界,任天龙摸不清楚自己身于何处,总之不会是死了,因为他的身体被压在身下的水草浸湿,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冰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待他回想,身下的松草由于身体的坠压,不堪重负的瞬间崩散。
噗通!刚想喘口气,整个人又失重往下坠,不过相比刚才,这个坠落的时间极短,地点竟是一片荒芜的沼泽。
糟糕,任天龙仿佛进入无法逃离的密境之中,刚才坠入苦海,月光洗礼,还看到老去的自己,一切竟然只是虚而不实的影像,然而,这一切竟如此真实。
任天龙心如死灰,这上天真是对他愚弄百般。寂静的夜里,任天龙在黑色的珠帘下,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大半个身子,但凡稍有不慎,就会出现丝丝异动,紧接着就会越陷越深。
百无聊赖的夜幕中,任天龙几乎忘记了他曾经的安然生活,还有平静中找寻生活快乐的元素,有的只是莫名的悲凉跟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