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盐这次回来的时间算的准, 便是冲着他小爹乔鹤枝的生辰而回的,月中家里设宴,虽不是大操大办, 但是这些年在京中故旧门生众多, 都要前来拜贺, 林林总总算起来人不少,起码得摆个六七桌。
一早前方俞就让家里人操持了起来, 到宴会当日车马交织,好不热闹。
方青盐在后花园的望星台上趴着,拔高的星台能一览宅中花园的景色,春时赏花, 秋时观月,是他十岁的时候老父亲着人修建给小爹闲乐的地方。除却特别的日子,乔鹤枝会上来游玩,多数时间都被他给霸占了去。
这地儿有个好处, 便是台上人能见府中景象,台下人却看不清台上人,又因在后园,一般人也不得进。每回宴会的时候,他见了人在爹爹宴客的时候就躲在这头看热闹。
青盐百无聊赖的扯着一束桃李花瓣,高台风清, 落在怀里的花瓣尽数被风撩的沿高台而纷飞。
“一去云城这生久, 回来竟便还躲在此处。”
青盐闻声回头去, 便见着身后长身玉立一男子, 单手执着玉骨折扇, 一身月白色长袍, 风姿好不卓然。
瞧是萧衍, 他又回过头去,继续趴在亭边上:“不是说你去西郊理事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衍把折扇放于一旁,也爬上了亭子,并着方青盐坐下:“知晓你们家今日设宴,昨儿便回来了,想着许久没见你,正好过来看看。”
青盐用手撑着下巴,偏头笑看萧衍:“萧大嘴,你那是为着过来看我吗,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
萧衍没说话,眉头微拧:“你切莫在胡乱叫我了,影响我光风霁月的形象。”
“啧。装的再好看又能如何,外头都说你跟我是青梅竹马,谁还上你们家给你说亲啊。我说你啊,以后还是少来寻我些,想找谁便径直去找人家,可别再打着我的幌子了,我爹都要以为你用情至深了,保不齐明儿就商量让两家结亲,到时候你便同你爹去解释吧。”
“今年我要下场会试,他们不会多说多做什么来分心我科考的。”
“你说说你,家中世代从军,偏生到你这一代生成了个文弱书生,没把萧叔叔给气死也是难得。”
萧衍笑了一声:“世事无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青盐望着府邸大门前,忽而道:“书韫过来了!我差人让把书韫叫上来。”
“她身子骨不好,高台上风大,风寒了如何是好。”
青盐估摸了一下:“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