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便将已经封好的蜡丸拿出去。
老板娘微微一偏头,对着画着竹子的屏风低声问:“是他吗,冀沉庄主?”
“是他。”陶枭这才缓缓地从屏风后面出来。今日,他着一身青山黛,落影扇在手中一摇一摇的。
二楼大堂,小二端着一盅酒放到林彦问面前,小说:“贵客喝得如何?可要带一坛子回去?”
“如何能辜负好酒,带一坛子走!”
惊歌到柜台,拿出几坨沉甸甸的银锭子,抱着一坛子酒下楼。
春风渡一口价,一分都不能少。
老板娘在内阁的窗边看见林彦问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随口吟道:“把酒落诗春风里,汝踏星河逛九幽。公子,珍重。”
“扶烟姑娘好似很在意他?”陶枭摇着手中的扇子,嘴角微微含笑,但又透着清冷。
“谈不上。”扶烟轻描淡写地说,“但也希望他们能得偿所愿,西洲的天会更蓝一点吧。”
可能自己身处黑暗,看见明亮的光,总忍不住想抓一抓。
若心中的那一丁点儿烛火也熄灭了,活着和死去又有和区别呢。
陶枭没想到,扶烟被困于方寸之地,心胸却如此宽广。
“我要的消息,有了吗?”
“快了。”扶烟云淡风轻地说。
陶枭却一蹙眉,眼中波涛汹涌,隐隐透出不悦:“什么叫快了?”
快了?陶枭咂摸不出味道。
往常扶烟总答“冀沉庄主要失望了”,今日忽然一句“快了”,这可不是唬人玩儿吗?是知道消息不愿意说,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在搪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