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是她离胜诉最近的一次。看到她写的字,换做其他县太爷,一定会断云秀改嫁。
但在西洲,却不一定。
陶绾绾紧张地不停吞咽口水,额头上冒出虚汗。
围观的百姓却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不知道陶绾绾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县太爷沉默这么久。
卫雨伯盯着堂上的老翁,又看看清水芙蓉般的云秀,拧着眉纠结一会儿,然后一捏拳头,艰难地做出决断,宣判:“经本大人深思熟虑,准许云秀改嫁。”
顿时,堂下哗然,所有人都露出惊讶之色。
押陶绾绾输的百姓可是亏大了,讨论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大喊:“大人,这不公啊!大人!”
卫雨伯提起惊堂木狠狠一拍,大喊一声:“大胆!肃静!”说完,便转身离开。
衙役提着棍子不停敲击地面,嘴里喊声拖的长长的:“威——武——”
刚刚走到幕帘后面的卫雨伯,立马遇到气冲冲地儿子卫文昊。
卫文昊激动的语调中带着些许兴师问罪:“爹,你为何要判陶绾绾赢?我们不是……”
“你闭嘴!”卫雨伯气愤地瞪儿子一眼,数落,“成天不干正事儿,就知道弄些蝇营狗苟之事!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何处境吗?”
“儿子知道错了。”卫文昊立马低着头认错,但眼神却依然桀骜阴狠。
卫雨伯顿了顿,继续说:“文昊,爹马上就要休致,从前的计划皆付之东流。新来的县官乃朝廷亲派,是何性情毫不知情,你现在给我安分守己,休要惹是生非!兴许,我们还能保住现下的一亩三分地。”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卫雨伯叹口气,愁眉不展。
公堂上,陶绾绾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惊讶自己竟然赢了,她朝着云秀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一蹦三尺高,大喊:“我赢了!我胜诉了!太棒啦!”
云秀也掩饰不住眼中的高兴,但因性子沉稳,轻声道谢:“多谢陶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