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道:“这又有何难?倘若你真心喜欢于她,便不教她接触这些事情也就是了。
倘若你对她无甚感情,便是起一座归思殿,又有何难?
朕告诉你,天家不是真的无情,但是,所有的感情都必须为天下这两个字让道!倘若你做不到这一点,只怕你连辽王都做不好!”
朱慈燝闻言,有些不服气的道:“父皇只这教教训儿臣,您自己可曾真的无情了?儿臣总是听说魏忠贤当初如何如何,也听闻民间说温阁老如何如何,也没见您将他们怎么样儿,反而魏忠贤现在得以安养晚年,温阁佬仍是当朝首辅?”
崇祯皇帝冷笑道:“那是他们懂事!
你皇伯父留下魏忠贤给朕,原本就是要让他替朕收拾朝堂上那些不听话的官员,顺道替朕敛财的,说白了,魏忠贤就是一条仗着主人的势去咬人的恶犬。
但是,朕与你皇伯父最大的不同,便是朕知晓一件事情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
朕手里有着天下大义,有着天下兵马,又掌着天下最大的钱庄,无论是名,还是器,都掌握在朕自己的手里,自然不需要他魏忠贤便可以成事,这也是朕与你皇伯父最大的不同。
换言之,魏忠贤当好了差,他可以活,朕要他死,他也绝对活不过明天,朕随时可以找到相应的人手去替换他。
所以,你必须要记住的是,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便是这个道理了。”
朱慈燝躬身拜道:“儿臣记下了。”
崇祯皇帝却摇了摇头道:“不光要记下,等你真的成为辽王之后,你就会发现,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要让你去头疼。
不止是文武百官,还有百姓,百姓安则国安,百姓乱则国乱,天下之事向来如此,历代君王其实都懂,但是却很难做到。”
朱慈燝躬身道:“请父皇赐教?”
崇祯皇帝道:“天子代天牧民,然则百官代天子牧民。朕来问你,究竟是天子牧民,还是百官牧民?”
崇祯皇帝的一句话,却是让年仅十二岁的朱慈燝陷入了沉思。
宫里教导皇皇子读的大儒很多,往常说的最多的,也是天子御百官而制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