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皎第一次见白若琅。
温崇月的母亲有着柔软的黑色头发, 整个人气质像是冬天落在梅花上的一片雪,透着生人勿近的凉。
她审视着夏皎,牵出一丝笑, 客客气气:“夏皎是吗?我听老温提起过你,夸你很懂事。”
夏皎说:“谢谢伯母。”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温崇月搂着她, 重复问白若琅:“你找我爸了?”
白若琅避而不答, 她微微仰脸,仍旧看夏皎:“从知道崇月结婚, 我就很惊讶, 想着得多懂事的人, 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他闪婚。结婚和恋爱可不一样,这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崇月胡闹, 难为你也跟着他一起胡闹。”
她的语调很温柔, 平和,不疾不徐。
夏皎捉摸不透她的意思,没说话。
白若琅继续温温柔柔地说:“不过婚都结了, 上来还是叫伯母, 我看你也不是特别懂事。”
夏皎拽住温崇月的衣服一扯,温崇月将人搂在怀中, 问白若琅:“你是打算自己走, 还是等我报警?”
白若琅笑起来, 眼角的皱纹漾起一圈:“天底下哪里有人报警赶自己亲妈的?”
温崇月说:“所以您现在还可以选择自己走。”
他语气平静, 看了眼手表, 提醒:“您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白若琅不笑了, 她看着温崇月, 过了好半晌, 才慢慢地说:“我早和你说过婚姻不是儿戏,你不听劝……算了,算了,今天我也就是看看皎皎。”
她叫得亲密,夏皎听在耳中却不舒服。
和夏皎接触过的那些被装扮好的奢侈品模特一样,没有人否认白若琅的美丽,但她似乎只是一个精致的空壳,内里是空荡荡的存钱罐,只能在投金币后能够听到悦耳的金钱回响。
白若琅兴致索索,她拿了包离开,走出门,又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看着房间内二人。
她问:“记得提醒你爸,多吃药,听医生的话,好好接受治疗,保持心理愉快。”
夏皎觉着她似乎只有这一句话带了温度。
温崇月说:“您少去看他,他的心情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