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误会了,不是去女校念书,”老先生摇头笑道,“她在英国那边念过女校了。她去哈佛,其实是去医学院的海因里希教授那里当助手的。当然,如果她愿意在这期间旁听一些感兴趣的课程,比如数学和物理方面的,那也挺不错的。”
这次,霍克利终于确定父亲口中的“她”是谁了。
他豁然转身大步冲到尼顿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父亲,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我的未婚妻——安妮·戴维斯小姐,她根本没有和家人一起返回英格兰。而是、而是在和我分别之后,独自一人去了波士顿的哈佛,去给一个姓海因里希的老教授当助理去了?”
尼顿·霍克利喝了口茶,眼光微闪,犹豫片刻后,暂时没有否认。
得到默认后,卡尔忍不住咬了咬牙,心情颇为复杂。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欢心雀跃只想尽快赶去波士顿和未婚妻团聚,一部分又强迫他冷静下来并稍稍耽误几分钟,好弄清楚家里这两个人是如何“合谋”的?
闭了闭眼,勉强压下急切出门念头的黑发青年冷声追问道:
“你为什么会答应帮忙,并且还瞒着我?父亲,安妮她用什么好处打动你的?”
“什么好处?我一向是个好说话的和蔼长辈……”
“我很了解你们!”
“好吧,安妮给我喝了些药,又用一种银针扎了我几次,然后我就再也不想吸烟了,并且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这种轻松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治好了我的牙疼。卡尔,你知道的,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去牙医诊所了。”
“牙疼?烟瘾?呵,可真是大好处!怪不得你瞒得这么严实,没漏一丝口风。”
“是啊,我根本拒绝不了。而且,我一直是个讲信用的生意人,答应了就得做到。”
尼顿故作为难地幽幽一叹。却丝毫不提裴湘“好心提醒”他年纪大了以后每一颗牙齿都可能会出问题这件事。同时也有一种预感,就是以后说不定还要“不得不”坑儿子很多次。
卡尔自然不会相信尼顿的“讲信用”,但也知道再问下去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提起了另一个疑惑不解之处。
“父亲,我亲眼看她上船,而且丹宁男爵夫妇从始至终也没有提过安妮会留下来。我不认为、不认为他们也会跟着你俩一起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