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峰头上若隐若现的良心平均值,居然被江汀白凭借一己之力,拉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数目。
出于(一千年也不一定有一次的)恻隐之心,以及(一百年里差不多能有一次的)师徒之义,姬轻鸿建议道:“既然如此,我教你炼器吧。”
这样一来,哪怕江汀白手上没有灵石,至少还有些本事。
只要熟练掌握以工代赈的技巧,至少姬轻鸿不必担心,这个良心过度丰沛的大弟子在哪里饿死。
其实依照常理而言,作为器道和阵道的传法峰主,姬轻鸿在收下弟子的第一天,就该从阵道或器道中挑选一门,作为传承教给江汀白。
只是这师徒两人,一个意志坚决要学剑,一个则不按常理出牌。
于是本该培养的传法弟子,居然一直拖拉到这个时候。
至于现在,姬轻鸿开始给江汀白上课。
江汀白非常认真,他的态度很是端正,就像是课堂上老师们最喜欢的那种优等生一样,当场翻出一册笔记,边听边写,很快就写了满满的几页。
然而等理论课结束,环节进行到实践部分时……
姬轻鸿目露沉吟之色。
实不相瞒,他现在有些怀疑,江汀白究竟是怎么成为的医修。
……在江汀白接诊过的病人里,难道从来没有过因为被一针戳漏,故而对江汀白展开医闹的吗?
缓缓拨动了一下那坨从炉子里炼出的铁疙瘩,姬轻鸿简直叹为观止。
“不愧是我的弟子,你着实深得我的真传啊。”
若是放到外面,谁能认出这东西乃是一把匕首呢?
这东西方不方,圆不圆,尖不尖。
哪怕说它是一块铁坯,姬轻鸿这些年来,也没见过这么丑的铁坯。
这恐怕也是一种天赋,只不过是反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