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被规矩地囿在方寸中, 草坪上的露水在天亮以前干枯。暗灰色的树皮上布满既定的纹理,枝叶葱郁葳蕤,绿意欲滴。
太阳由东向南, 日复一日地侵袭钢筋水泥浇筑的楼宇, 从玻璃探进去,伏在地板上,半尺半尺地挪移。
温度往上升, 烫得风不敢擅自行动。
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里,裴思渡停下帮她按摩的动作,神色微怔, 去寻桑絮的目光。桑絮像被太阳刺到眼睛,眼皮一跳,垂了眸。
“抬眼看我。”轻缓,不容拒绝。
桑絮只得从命, 脱口而出的心里话, 让她宛若被卡住喉咙,吞咽艰难。
很热, 裴思渡的怀。
她开始出汗,想去好好洗个澡。
将她的无措与紧张纳入眼底, 出于怜爱, 语气更柔, “你说,爱我是吗?”
她的气息笼着她, 桑絮看着她, 询问:“我能说吗?”
回应她的是裴思渡在她腰间失控的力道, 像要把她永远桎梏在怀里。与之相对的, 是缱绻细腻的吻, 丰盈的唇温软地吻着桑絮。
腰侧被她勒疼,桑絮想让她温柔些,手才覆在她的手上,被当作是抗拒,连吻她的力道也加重了。
直到裴思渡喘不过气才停下,眸子深邃,涌动着本来藏得很好的情绪,“你记得你的话,现在爱我,以后也要爱我,一天都不可以中断。”
要么不爱,要么爱,怎么会有中断一说。
桑絮认真答应:“记得了。”
她的嘴唇被刚才近乎粗鲁地舌齿尝过,水润饱满,充血到唇色发深。
裴思渡伸手,用指腹轻轻帮她揉了揉。
经不起挑拨,桑絮换了姿势,跨坐在她身上,将她压在沙发上。
贴的太近,裴思渡刚缓过来的气息又不匀起来,轻声说:“你要先补觉,晚上还要开车回去,很累,不要浪费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