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忽而没什么意义地笑了笑,不但没有打破先前的氛围,反而还将无形的暧昧又推到了顶点。
他上身微微前倾,转了转手中的杯子。
范家的教养不会让范静当着郝宿的面将杯子喝到底朝天,因此晃动的时候,还能看到里面剩下的一点橘汁。
橙黄色的,空气中都泛滥开了果汁的清甜。
范静的心也随着微末橘汁的流动,而变得忽快忽慢。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抓着他的心脏,无声地笑着勾引他。
他觉得自己的眼皮都有些发热了,看着郝宿也没有了底气。
龌龊不堪的思想在这一刻爆发得更加厉害,范静坐在那里,双腿并拢得犹如教科书般标准。
不能再逗下去了,等会就该哭了。
郝宿停止了转动玻璃杯,从鼻腔当中又冒了一个音:“嗯?”
像那种漫不经心,却又温柔非常地哼出来的声音。款慢得如同贴着他的耳廓,在同他调情,末了还要嘲笑一下他的敏感,轻咬着他的耳朵,喷洒出来的气息都能将人淹没。
范静在忍,忍得指腹都被掐得紧紧的,喉咙也在克制着,可还是狠狠地颤了一下。
郝宿的声音和视线,连绕成了一阵特殊的电流,在他的身上发作。
范静倏而垂下了眼皮,不敢再去看郝宿,对他的问题做出了回答:“要。”
即使只有一个字,细心的话,也能听出已经与他平时的语态大不相同,含着点被挑弄到极致的情状,偏偏还要兀自忍耐着,实在是难为了他。
郝宿却又起了坏心,将杯子重新放在了圆桌上。
玻璃杯底跟圆桌之间产生了“当啷”的轻响,他的视线更加放肆地在范静身上流转着。那种莫名的打量让不愿意抬起眼皮的范静感到紧张,背脊都僵了一大片。
可与此同时,郝宿的目光又令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在看他,他眼中的全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