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将路上遇到的趣事捡了一些说出来,他款款而谈的模样也是十分吸引人。
气息均匀,喉结微颤,觉得渴了,又会在那种绝对的贵族姿态下,将身边的白瓷杯端起,轻呷一口。他的手指略曲,形态流畅,骨节分明,让范情想起胡直山收藏的一块未经雕琢的白玉。
他曾经摸过那块玉,凉的。
但他知道,郝宿的手不是凉的,他是热的。就像刚才他捏着对方的下巴,感受到的温度一样。
范情的目光在郝宿的手上流连一会儿,就又落到了他的唇上。
薄唇被水沾湿,又被放在杯碟边上的餐巾擦干净。柔软的布料很快就将水分吸干,只在上面留下一团淡淡的深色。
范情突然有点妒忌那块餐帕,能够被郝宿拿在手心,能够碰到郝宿的嘴唇。
他看向郝宿的目光更冷,隐含无名的嫉妒。
“是吗?我想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看看的。”范情淡淡一笑,面孔更为矜持,像是仅仅出于礼貌地附和。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范情却保持着双腿交叠的姿势没有改变过,偶尔的调整也只是让背后靠得更舒服点。
“你的父亲葬在黎西郡,明天我会带你过去。你应该有很长时间没回家了,要去外面看一看吗?”
说着迁就的话,但每一步都已经为郝宿安排好了。
讲完,范情就站起了身,哪怕稍有不妥,也丝毫没有避讳郝宿的目光。甚至看向郝宿的目光,也都充满了肆意嚣张。
不知道他是确信郝宿是那种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还是出于其它目的。
郝宿也的确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视线也只保持在范情眼睛以下,下巴以上的位置,举止俨然符合着一名继子该有的作派。
就连跟随范情一起出门的时候,也都和对方保持了距离。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跟范情讲了一会儿话,现在差不多是五六点钟的样子。
春天的晚上要格外美丽,晚霞映红了一整片天空,绚烂的色彩弥漫着。庄园内还栽种了许多花,随着小径走了半圈,到处都是柔和的花香。
一切的颜色加在一起,却都不及范情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