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掀起一点。”
郝宿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没抬头,只是又挤了一坨药膏到指腹上,等范情颤着手照做的时候, 再次涂匀了。
总裁浑身敏感,原本衣摆是掀到胸口上方的, 结果涂着涂着衣服就开始往下掉,显得有些碍事。
范情同样娇艳的唇抿得紧紧的, 忽而,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面镜子——不算是镜子, 只是能勉强映出人影,像是湖泊, 人变成圈圈泛开的涟漪。
模糊加强了感官上的冲击, 他一身冷态地站在房间中央,本是高不可攀的模样, 却自己拎了衣摆, 让郝宿为他涂药。
指腹的触感清晰地传达到皮肤上,药膏是毫无刺激的温和,范情在最后哼出声时, 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有些气喘吁吁的,明明是被照顾的那个人,看上去竟比涂药的人要更累一点, 眼尾也布着层艳态。
等郝宿将药膏的盖子盖上时, 他仍旧两只手将衣摆抓得紧紧的。
“已经好了。”郝宿提醒着, 他才又慢吞吞放下了手。
范情看上去自持到了极点,将衬衫上的褶皱抚平, 拿出领带, 手指轻绕, 便已经打好了。
郝宿在他想要将衣领放下的时候伸手过去:“我来吧。”
他比范情要高一个头,整理衣领的时候目光有一种很自然的专注。
手理到前面时,范情微微仰头。这种身高上的差距昨天晚上他也近距离体验过,不过当时是背对着的。
他眼尾艳态更甚,就这么不作声地看着人,带着点执拗和眼巴巴的样子。
郝宿在替对方整理好衣领后对上他这么副神情,手指微顿,掌心轻轻地托了托他的侧脸,最后亲了他一下。
范情那种清冷的样子没有改变,但郝宿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被满足以后的欢喜,淡淡的,因为过分的害羞而敛得厉害。
如果不是对范情太熟悉,并不会看出来。
“您对昨晚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