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鬓角都被自己弄得染上了潮意,肩膀紧缩着,周身涌现出一种濒临绝境的脆弱。
是孤高坠落的糜烂,清冷破碎的堕欲。
世间无数的美丽堆叠,也不如眼前的万分之一。
郝宿的手掌抚在了范情纤细的后颈上,丝丝凉意蔓延而出,在紧要关头帮了范情一把。
那被无形隔膜挡住的感觉一齐迸发着,令小公子在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但他暂时没有什么力气去深想,失.控持续不断,即使是坐在那里,都快要就此瘫.软。
“郝宿……”
他哭着喊出了郝宿的名字,羞.耻感让范情好半天都没有动过一下,如同一尊被精心雕刻出来的雕像。
圣洁的漂亮上充满了俗世的欲.念,完完全全的。
郝宿蛇信吐出,捕捉到了范情的每一缕味道。
蛇喜腥味而厌恶芳香气味①,第一次,对于常年生病的人来说已经非常好了。
嘶嘶的声音引起了空气不明显的震颤,这种震颤又会传递到范情身上。但太过细微了,甚至还与范情本身的感觉重合着。
乍然的倾泻已经令他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额外分辨什么。
寝衣倒是不再难看,不过却不能穿了,范情觉得自己的腿都黏.腻得难受。
他记得福寿平时有在房里备下多余的衣服,于是等到呼吸顺畅了一点后,他才颤颤地站了起来。
腿在发软,差点不小心跌倒。郝宿手掌轻抬,将人托扶着,才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
明明房内只有范情一个人,但小公子还是像做贼一样,拿了衣服后又回到了被子里,然后在里面拱起一团,脸都憋红了才将寝衣换下。
期间不小心碰到自己,被子里的动静便是一顿,好半天才又继续。
等出来之后,范情将脏了的衣服团成一团,准备等会让福寿随便拿到什么地方扔了。
他这会儿不疼了,就是坐下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平时范情压根不会注意到这里,现在却是哪哪都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