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没有遵照工作虫员的指示去牵着锁链,而是先摸了摸雌虫的脑袋,然后弯下腰来,替对方解下了脖子上的项圈。
他的手是温温热的,贴在皮肤上带来了一种外物的刺激感。项圈因为收得太紧,尖刺扎进了肉里,可不管郝宿如何动作,雌虫的表情都没有半分变化,他好似根本就感觉不到疼。
“疼吗?”这是郝宿对雌虫说的第一句话,对方没有开口,只是望着郝宿,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尖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雄虫的眼神温柔而又力量,跟这里所有虫都不一样。
没有听到回话,郝宿也不感到奇怪。倒是边上的工作虫员似乎不太满意雌虫的反应,走上前来想要像往常那样训诫一般,谁知才迈开两步,就被雄虫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郝宿的眼神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可又莫名恐怖。甚至工作虫员还能在他的眼里看到几分笑意,然而那笑如极锋利的刀刃,不用力气便能轻易割开他的喉咙。
工作虫员看出来郝宿是不想让他动雌虫,于是僵硬地扯了一个笑,同手同脚退了回去。
他同样是一名雌虫,就算郝宿没那么恐怖,他也不敢直接对上对方。若是让雄虫不满,他也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阁下,这名雌虫性子有点难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建议您还是替他将项圈戴上。”
雌虫被送到这里的时候企图逃跑过,并且身手非凡。如果不是对方身上刚好受了重伤,也不会被他们抓住。
雄虫大多脆弱,就算郝宿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工作虫员也并不觉得他能对付得了雌虫。
看郝宿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并且还温柔地牵住了那名雌虫的手,工作虫员在对方看不见瞪大了眼睛。雄虫向来恶劣,哪里有性子这么好的,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面前的虫不是雄虫。
就连铁笼里的雌虫也有些怔愣。
“能走吗?需不需要我抱你出去?”
雌虫被郝宿这样的语气问得耳朵尖更红了,他这回有了反应,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能走,不需要抱。
于是郝宿就这么牵着雌虫从铁笼里走了出来,后者大约在笼子里待得久了,不太适应外面。
交易所提供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郝宿没有让雌虫换上,而是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带着对方走了。在走出交易所之前,郝宿又将自己的面具给雌虫戴上了。
面具摘下的那刻,将雄虫完美的容貌暴露了出来。高鼻薄唇,眉眼深邃,轮廓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