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我一起弹完这首曲子。”
范情每天都会有一段固定的弹琴时间,不过不是现在,今天纯粹是因为他对郝宿的感觉太过,以至于提前结束了练习马术。
讲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一整条背脊线好像都在发麻,身体也要就此倾塌下来。
太近了。
身体挨得这么近,声音也挨得这么近。
甚至郝宿每一次说话的时候,仿佛都能通过彼此接触的地方传来轻微的震动。
少爷心里的小人又开始团成一团,头顶冒烟了。
“从这一节开始吗?”
郝宿指了指乐谱上的音符,是范情刚才停住的地方。
他的手一动,范情的手也难免会随着产生震颤。少爷又抿了抿唇,他没有直接说从哪一段开始,而是轻轻捏住了郝宿伸出来的那根手指头,往开头的地方点了点。这是他能够移动的最长的距离。
“从这里开始。”
手指上的力气又软又轻,郝宿觉得好像被两片羽毛包裹住了一样。
范氏家族的小少爷,说是用金银堆砌而成的都不为过,细皮嫩肉的,皮肤白得一点点触碰都要留下印子。
郝宿的视线落在范情捏住自己的手上,因为悬在空中,显出了一种娇贵的伶弱感。
好像在叫人去托住他,捧住他。
范情在说完话后,手就收了回来。心底的小人已经快要熟透了,团在一起一动不动的。
这是他第二次碰到郝宿的手,尽管又隔着手套,但恰好消除了上一次的羞耻。
上一次郝宿是没有戴手套直接碰到他的,说不定手掌也都被他弄脏了。
范情在进去浴室的时候还悄悄支着耳朵听了一段时间,果然外面传来了放水的声音,郝宿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