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洵你是觉得,那处义庄有问题?”
邺澧并不在乎义庄不义庄的,但是他在乎燕时洵的想法。如果燕时洵说看那处废墟不顺眼,那他也可以直接推平废墟。
十万阴兵铁蹄踏过,不管下面藏着什么魑魅魍魉,都只能乖乖化作一捧黄土,别想再做什么。
燕时洵摇了摇头,在复述起村长口中的故事时,也让他多有疑虑。
“就算是那个年代,能死出如此大规模的义庄,也不是正常的事情。”
他低声道:“我看到这边有狼,义庄也聚集了几只。要么就是那边的义庄在废弃之后,里面还残留着尸骨,引得狼群到那里啖枯骨腐肉。或者也有可能。”
燕时洵顿了顿,才说出自己的猜测:“是否当年的大规模死亡,就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有人故意训练了野狼,让它们去杀死附近的村民,又假装死尸起尸,实则是野狼撕咬村民。所以在多年之后,野狼还是习惯性的聚集在那里,一代代遵循着当年被训练的本能?”
不过,燕时洵很清楚,他就算猜出了真相,也没有了验证的方法。
况且,当年经历过这件事的村民们早已经死亡,数百年前的真相到底如何,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也没有人需要。
在山顶看向废弃义庄的时候,燕时洵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冤魂野鬼的存在,好像当年死在义庄的人,对死亡并无不满。
于是在习惯性的推演之后,燕时洵就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在嘉宾们的欢笑欢迎声中,回到了村屋。
虽然考虑到晚上的温度问题,燕时洵并没有让众人在车上过夜。
但借宿的村子毕竟有累累前科,也不能完全信任,所以燕时洵便让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处房屋里,拒绝了村长多腾几间房给他们的建议。
这处建在村外的房屋,虽然因为屋主人是位寡妇而被村里人排挤,但肉眼可见的,那个负责补胎的年轻人是个做实事过日子的人,把房屋修建得又大又结实,足以抵挡冬夜的冷风,很有生活气息。
不过再大的房间,睡上这么多人,也稍显拥挤了些。
但没有任何人不满,嘉宾们反而觉得这样挤着睡安心很多。
他们关心的人就在身边,一抬头就能看到彼此,连睡眠都香甜了起来。